第二百四十章 父子(第2/3页)

犬山贺叹了口气,也从板凳上起身,“是,大家长。”

樱跟在他们的身后。

昂热端起酒杯喝酒,不说一句话,只是看戏。

上杉越的脸色铁青,像是被鱼刺卡住一般难受。

他看了看昂热的脸,心中更是升起火气。

“等等!小子!”他大喊道:“你给我留下!把事情弄清楚再走!”

源稚生转头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我不清楚当年的细节,也不知道你为什么要离开家族,但你在这里卖了六十年的拉面,说明你并不想搅入我们的世界,既然如此,有些事情弄不弄清楚其实没有必要,我们两个的身份很简单,你是拉面师傅,我是蛇岐八家的大家长,我们过去没有交集,将来也不会有交集。”

源稚生轻描淡写地说完,转身离开。

上杉越感觉自己快要炸掉了。

怎么可能没有关系!

那可是亲人啊!你们流着同样的血!

“你给我停下!”上杉越怒喝一声。

空气的流动忽然变了,风朝着他聚集,虽然仍穿着那身拉面师傅的衣裳,但他高远的像是在远山之巅。

源稚生猛地转过身,某种巨大的危机感在心中汇聚,像是有一把尖刀直刺眉心。

这时,暴躁的灵停歇。

街道外的黑衣人在异变发生时已经把枪口对准了上杉越。

“你过来,和我好好谈谈,其他人都我出去!”上杉越像是没看到那些枪口,又或者,看到了也无所谓。

源稚生抬起手,示意黑衣人们把枪放下。

上杉越给他一种很危险的感觉,他觉得如果开枪,会造成很严重的后果。

“我觉得你们是该好好谈一谈。”昂热拿出白手帕擦擦手,“这样吧,我给你们做担保,10分钟,你们敞开心扉聊10分钟。”

“如果校长愿意做担保,我可以接受。”源稚生说。

“你呢?”昂热问。

“可以。”上杉越声音低沉。

...

所有人都退离了这条老街,上杉越和源稚生面对面坐,像是在谈判。

昂热站在一旁拿出一块怀表计时,“开始吧。”

“小子,我问你,你是在哪里长大的。”上杉越幽幽问道。

“我在鹿取镇长大,镇子在深山里。”源稚生说。

“谁把你养大的?”

“我住在一个寄宿家庭,抚养我的是一个男人。”

“那个男人有没有提到过是谁把你寄宿过来的?比如由衣、千代子、多鹤、芳子、富枝...”上杉越一口气说了十几个名字,还拿着本子在上边用黑笔写下,递到源稚生面前。

他抿抿嘴,似乎有些忐忑不安。

“这些人我一个都不认识,也没听过她们的名字。”源稚生摇摇头。

“真没印象?”

“没印象。”

“不行!你和我去医院一趟,做个亲子鉴定!”上杉越抓住了源稚生的手腕,“现在科技这么发达,你到底是不是我儿子,检测一下就知道了!”

源稚生皱眉,甩开了上杉越的手。

他觉得这个老人简直是无理取闹,神就要苏醒,东京数以千万计的居民面临危机,这家伙却非要和他演一出家庭伦理剧。

这样的人是他的亲生父亲,真是一种耻辱!

“我是你儿子这件事重要么?就算我是你儿子又怎么样?又能改变什么?过去十几年里你为我做过任何一件父亲该做的事情么?我们之间除了血缘关系以外难道还有别的感情么?”源稚生把一连串的问题甩到上杉越的脸上。

上杉越被怼的哑口无言。

这些问题让他止不住去想,这些年源稚生是怎么过来的?谁在照顾他?他吃没吃过穷困的苦?有没有被人欺负过?走没走过弯路?有没有爱上什么女孩?从山里走出来又是怎么当上大家长的?

他张开嘴,却只能沉默。

他不得不承认源稚生说的很对。

是不是他儿子这件事,根本就不重要,即使做了亲子鉴定,也改变不了什么。

他的气势顿时衰弱下去了,苍老的身躯看上去更加佝偻了几分。

他长长地叹了口气,昏暗灯光下的背影落寞无比。

“对不起。”上杉越低头自顾自地说道:“听我讲一个故事吧,故事讲完你就走吧。”

源稚生看着老人的表情,莫名有些心痛。

上杉越从怀里摸出一块老旧的项链,项链在手帕里包了几层。

打开项链,里面是一张很有年头的黑白照片,只有在上个世纪,相机才发明出来的时候,拍出的照片才是如此模糊且没有颜色。

照片里是一个女人,女人有着一头卷发,五官立体,却并不似西方人那般深陷,像是混血。

她淡淡地微笑着,穿着一身天主教的修女服饰,笑容恬静治愈,看着就让人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