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第2/4页)

玉藻、朔月:……

阿松眼神轻飘飘扫过去:如何?

情况从这一刻开始变得不妙起来。

岁安回了房间,坐在床前,满脸凝重的盯着床前的花开并蒂屏,忽然抬脚一甩,只见两只丝履一个往左,一个往右,劳燕分飞。

她看看左边,又看看右边,忽然生气,穿着白袜就要去踩没有铺毯子的冰凉地面去捡鞋子。

“夫人且慢!凉!”朔月连忙把她按回去,又把她的脚抬上去塞进被褥:“奴婢帮您捡呀!”

说着连忙把鞋子捡回来,整整齐齐摆在床前。

岁安趴在床头,眉头依旧紧蹙,伸手把隔开的鞋子拨弄拨弄,紧紧挨在一起。

朔月刚看直了眼,阿松的声音便在一旁幽幽飘来:“如何?”

朔月压低声音:“这是夫人的精致。”

阿松冷笑。

岁安上了床,想必是要休息,三人不好打扰,便在外间轻声忙自己的事。

忽然,里面传来一声很轻的闷响。

玉藻耳力最好,又离床前屏风最近,她绕过去一看,岁安两手环抱于胸,直挺挺的躺在床的正中央,一双眼瞪得铜铃一般,直勾勾看着帐顶,仿佛那里藏着一双眼睛在和她对视——和自己的枕头一起。

而谢原那只枕头,已经被她丢在了地上。

她一个人占据了整张床。

玉藻正盯着地上那只枕头沉思,阿松的声音已从身后飘来:“如何?”

玉藻一个激灵,转头看去,拧眉道:“可能是郎君头臭,女郎忍无可忍?”

阿松二次冷笑。

一刻钟后,岁安爬起来去了阁楼书房,打算描画。

玉藻和朔月万分欣慰,终于正常起来了呢。

然后不到一刻钟,书房里全是画废揉皱的纸团,满室白纷纷,是吊唁的颜色。

不想画了,岁安转战去花圃。

这是她最喜欢的地方,可今日,她连碰都没碰那些长势正好的花,捏着把小铲子蹲在一边铲泥巴。

腿酸腰酸,她将小铲子狠狠一戳,借由朔月扶着起身,转道去荡秋千。

阿松盯着岁安刚刚玩过的泥巴,湿润的泥土被堆的如同一个黄土坟包,种花用的小铲子立在坟包前,活像个屹立不倒的墓碑……

岁安荡了会儿秋千后,忽然问了句:“谢府各房,都没有纳妾吧。”

这一刻,三人终于意识到,岁安看似平静的外表下,已经胡思乱想到没边了。

三人暂时放下明里暗里的较劲,一起围过去蹲在岁安身边。

阿松打头,先介绍了一下谢府的情况。

“谢氏有家规。正妻一日在世,一日为妻,若无大犯,断无下堂一说。入门五年无所出,方可由正妻母族再选一人来侍奉,直至诞下子嗣,那也得由正妻抚养长大。”

仅这一条,所彰显出对入门新妇的尊重与门风,便不是一般人家效仿的起的。

换句话说,但凡岁安嫁给了谢原,除非命薄早死,又或心术不正伤天害理,否则还真没人能撼动她谢家大妇之位。

这也是为什么府中看重谢原的婚事,因为选定了就是一辈子。

而长公主为岁安千挑万选的婚事,自是挑的一门最好的。

结果岁安莫名其妙的看了她一眼:“你跟我说这个干什么?”

阿松:“您难道不是在担心谢郎君日后会变心移情……”

“变心移情”四个字仿佛触碰了什么雷区。

朔月嚯的站起来:“贱婢!闭嘴!玉藻,把她叉出去!”

玉藻相当配合,直接架起阿松就走,朔月回头对岁安微微一笑,和声细语:“奴婢再去给夫人炖碗汤。”

说完一溜烟儿跑了。

岁安脑袋靠在秋千的绳子上,在秋千上晃来晃去,半晌才道了句:“哦。”

这头,三人已到了院外,阿松挣开玉藻,“干什么呀!”

“我警告你!”玉藻欺上来,脸上仿佛拉下黑线:“往后在夫人面前,不许说什么移情变心。”

阿松多少知道些往事,难得示弱一次:“那现在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心病心药医啊,”朔月走了过来,手肘碰了玉藻一下:“你去传话给郎君,请他今日务必早早回府。”

玉藻重重点头:“我看行!”

……

谢原直接从北山入城上值,一来便被萧羿拦住去路。

“谢司郎来的好早。”

谢原扫了扫左右,配合的打招呼:“世子也很早。”

外人走远,萧羿一把拉过谢原到角落说事情。

“如何?”

谢原:“什么如何?”

萧羿脸一沉:“你消遣本世子是不是?自然是那大胆的刺客!”

谢原恍然:“啊,是这事。”

“不是说好给我一个交代?你好歹也是问案审犯的老手,可别告诉我什么都没问出来。”

像是才想起来萧羿也被牵扯其中还受了罪过,谢原斟酌道:“犯人是当场擒获,自然能审出结果。只是……我也不知是何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