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第2/2页)

如果宋澄记得以前的事,他现在就绝对不会说这种话,更不会指望着,他会信他编出的谎言。

心里发凉,也发苦,宋澄到底是有多不在意他啊,他一直都知道宋澄不喜欢自己,但他想着,至少他对宋澄来说还是很重要的,出现状况、心情不好、觉得无聊时,他永远是宋澄的第一选择,这总能代表一些事情吧。

然后,宋澄就回来了,亲手打破了他的这些幻想。

宋澄那句话说完很久了,但秦雾年就是看着他,不说话,宋澄被他看的心里一点底都没有,他怀疑的问:“你是不是不相信我说的?”

听到这个问题,秦雾年神情微动,在宋澄的注视下,他点了一下头,“我信。”

宋澄:“……”

真的吗,但秦雾年这个反应,不太像是信啊。

秦雾年却不想再继续说下去了,他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把中间大部分的空间都留给了宋澄:“睡吧,你不是每天都睡得很早吗?”

那是没事的时候,心里装着事,谁睡得着。

但是秦雾年都躺下去了,宋澄也不能硬把他拽起来,他是一个胆小腼腆且社恐的人,他没有这种勇气。

大脑是这么告诉宋澄的,但宋澄的内心,真的很想把秦雾年拍起来,让他不要企图蒙混过关,今日事今日毕,是男人就不要有拖延症!

沉默了快半分钟,最后,宋澄还是不情不愿的躺下去了,只是躺在另一侧的他,根本没闭上眼。

不再有人说话以后,整个屋子都静悄悄的,度假区有不少小动物,窗外还有蛐蛐叫,听了一会儿蛐蛐的声音,宋澄实在是放不下,便很轻很轻的问出口:“你只交代了一件,还有另一件呢。”

秦雾年闭着眼,隔了两秒,他低沉的嗓音才响起来:“哪一件?”

宋澄的脸又有点红了,“就是……你刚刚亲我的时候,说我又骗你,这个又,是什么意思啊。”

这回秦雾年回答的更慢了,几乎过了半分钟,他才发出声音来:“……你说,你讨厌我。”

宋澄轻轻嗯了一声,“然后呢?”

秦雾年:“没有了,就是这一句。”

宋澄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他的意思。

他说他讨厌秦雾年,而秦雾年在亲了他以后,就知道这是一句谎话了。

原本有点红的脸,顿时爆红起来,幸好现在是夜晚,没人看得见,不然宋澄会徒手在地上刨个洞出来,然后躲进去和鼹鼠做一辈子的邻居。

也是仗着没人看得见,宋澄心情微微激动,做了一会儿的心理预设,他又软又糯、还有点结巴的向秦雾年表白。

“我……我是骗你了,因为有摄像头在拍啊,我肯定是不能说实话的,其、其实,在重逢以后,我最想对你说的话是另一句。”

“不是秦雾年,我讨厌你,而是秦雾年……我很想你。”

宋澄觉得现在的自己像是一个□□,还是马上就要爆炸的那种,他说完了这些,一双眼睛睁的极大,好像这样他的听力也会变得更强,然而他等了很久,身边都没有传来回应。

宋澄转过头,看见秦雾年已经睡着了,他的呼吸规律且缓和,看上去睡得还很香。

宋澄:“……”

说不失望是假的,但他也没太气馁,反正以后有的是机会呢,而且下一次,他肯定会表现的更大方。

小小的叹了口气,宋澄也闭上了眼,刚闭眼一分钟,他就无意识的翻了个身,因为他也睡着了。

而在这个时候,他旁边的秦雾年睁开了眼,转过头,他看着宋澄的后脑勺,目光既凉薄,又难以捉摸。

过了很久很久,房间里才响起一句极低的回应。

“我也是。”

作者有话说:

吴雨霏有首歌叫做《吴哥窟》,每次写狗子的心情,我就听这个歌,感觉特别应景

一样的哀怨,一样的沧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