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竹廊(第2/3页)

“三水也”是池家的人,这人和池翮有莫大的关联。

池翮从来不说父母。

曾经,姜临晴信了刘倩的话,以为池翮是池巍的私生子。后来才知池翮只是董事长的侄子。

“三水也”是艺术家。

池翮和彭寅、熊令锋来往,那个CD展览的策展人也认识池翮。连刘倩都说,太子爷是艺术领域的人。

姜临晴猜测,“三水也”或许是池翮的父母。

上次在温泉山庄,池翮明明是上位者的姿态,但他仍然深陷恐惧。

姜临晴突然想听一听池翮的声音,譬如那首走音的《爱情买卖》。

然而,手机关了机。

她从吧台底下钻出来,坐在椅子,扶着额头,揉了揉。

她猛地想起,她看见宋骞的那个夜晚,就已经遇到了池翮。

对了,那道黑影是池翮。

竹廊才是她和他起缘的地方。

茶馆老板的单身聚会,真是聚个没完了。

池翮来到的时候,这里的人比上一次更齐。

宋骞又在。

无人邀请池翮,他是不请自来。

众人见到池翮,觉得古怪。

池翮的唇角略略弯着,面上深沉。

茶馆老板干笑一声:“你这是干嘛啊?一副来寻仇的样子。”

说起来,古怪的不止池翮一个。茶馆老板瞥向沙发。

往常都是池翮窝在那里睡懒觉。今天,风度翩翩的宋骞换了性子,半靠在那里玩手机。

骞翮表兄弟,一个比一个怪。

池翮:“你们玩你们的,我要去酒吧。”

“啊?哦?”茶馆老板发出疑惑的两声。

茶馆和酒吧紧紧连着,因为这就是同一个老板经营的。茶馆老板附庸风雅,常在清净的茶馆逗留,其实年少时,他也是泡吧的人。

但池翮从来不去酒吧,因为他嫌吵。

茶馆老板看着池翮去了竹廊,他喊:“宋骞,别玩手机了,过来,我给你泡一壶清心茶。”

宋骞站起来:“你早喊我,我就能脱身了。”

茶馆老板扬起眉:“你在干嘛?”

宋骞:“听歌。”

茶馆老板:“嘿,喜欢上音乐了。”

宋骞:“有人练了歌,非得录下逼我听进去。”

茶馆老板:“谁还能逼宋大少爷做你不喜欢做的事。”

“没办法,那是大红人。”宋骞对清心茶不感兴趣,他去了竹廊。

池翮叼着烟,打火机的盖子在他手里一开一合,就是没有烧上烟丝。

宋骞走上前:“听说你和秦家的那位打得火热?”

池翮嗤了一下:“谁说的?”

宋骞:“到处都在传。”

池翮又是一声的“嗤”。

宋骞:“你和雀神是不是没戏了?”

池翮横过来不满的一眼。

宋骞笑了:“我是不是可以叫她来打麻将了?”

池翮:“你除了打麻将,能不能有别的出息?你那个‘吴嘉克星’呢?”

“她去参加综艺了。”宋骞笑着,“进了所谓的总决赛,乐坛的一匹黑马,不知多风光。”

池翮追综艺只追到八强,之后不再关注。他对尤月舞没兴趣,他关注向蓓仅仅是因为,她是姜临晴的初中同学。

宋骞衔上了烟,从池翮手里抢过来打火机,点上了烟:“怎么,你戒烟了?”

“一时半会还戒不掉。”不过,倒是可以忍着不点,就这样咬几口,也当是抽了烟。

“我就是在这里遇到了雀神。”宋骞意有所指,“她这个人,感情太认真,和我们不一样。”

池翮沉默。

宋骞侧过头:“你也不一样了。”

池翮笑:“哪里不一样?”

宋骞:“你有了人气。”

“接手了公司事务,大大小小的人盯着我,开会连哈欠都不敢打。”才说完,池翮打了一个慵懒的哈欠。

宋骞还想说话,电话却响起来——是尤月舞。他静了数秒,转去了另一条走廊。临走前,他将打火机抛给池翮。

池翮看也没看,一手接过,放在手里把玩。

过了一会,有人从酒吧那边出来。

池翮狠狠咬了一口烟,又按下打火机。

火苗在夜里变成一朵花。只一瞬,这朵花又枯萎了。

半个小时前。

姜临晴拦了一辆出租车,在车上给手机充了电。

她和池翮断了联系以后,他又发了消息过来。只有一条。

他说:“我们冷静一个晚上。”

他给的期限只有一个晚上。

车窗外,人来人往。

姜临晴的思维没有人来人往,只有一个人。

她从来不知道,池翮只有在她面前才能克服恐惧,酣然入梦。他不说,她哪里猜得到,那些噩梦连连的夜晚,他是怎样熬过来的。

她的心,疼得像被剜了刀子。

出租车停在那一棵古树之下。酒吧那钉歪了的铁皮子,亮着白色的一圈小灯泡。酒吧舞台上的主唱,唱功依然是靠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