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第2/4页)

“你有哪回不损我的?”洪朗然气得吹胡子瞪眼,“给个准儿!成还是不成!”

“我才不要留你在家!谁让你觊觎我媳妇好多年!”徐赫长眉一挑,语带不屑。

“要算旧账是吧?我和小阮相识在先,要不是你使阴损招儿接近她,横刀夺爱,我俩早……”

话未说完,冷不防徐赫从碟子上抓了一只鸡爪,直塞向他嘴里塞。

此招又快又稳又准,且明显带着偷袭的猝不及防!

洪朗然险些被他堵住嘴,怒而把手上啃了一半的鸡爪依样画葫芦朝他戳去。

“你恶不恶心!”徐赫扭头避开,“我好歹给你一只新的!”

洪朗然不依不饶,逼得徐赫从石凳上蹦起,施展轻功掠了开去。

大毛与二毛趴在花园角落,目不转睛盯着“一老一少”以鸡爪过招,各自想办法往对方口中喂。

口水直流之余,亦百思不得其解。

******

追追打打半日,徐赫撵不走老疯子,唯有亲自下厨,剁羊肉、切韭菜,烙点鸡蛋羊肉韭菜饼。

洪朗然喝了点酒,兴致激昂,有一句没一句数落徐赫,抱怨他傻乎乎丢下阮时意和家人。

徐赫生平头一回没和哥们斗嘴。

这事儿,他理亏。

他甚至反思,若非洪朗然数十年如一日护着徐家人,他的子孙铁定要走更多弯路。

以往吵吵闹闹要将对方“剁成酱”,实则如徐晟先前所言,为对方动怒,才是真正放心上。

他忽而在想,倘若他真的死于建丰十九年冬,是否愿意把爱妻交给别的男子照顾?

虽心不甘情不愿,乃至心如刀割,他仍然希望,他有去无回时,阮时意能得强而有力的庇护,而无须独自面对三十多年的风风雨雨。

所幸,他回来了,她还在。

当铁锅烧热,徐赫把面饼摊在锅底,听着肉馅受热发出的微响,没头没脑蹦出一句话。

“老洪,谢过你最后不夺妻之恩。”

洪朗然一愣:“哼!你打算如何谢我?”

徐赫翻了个白眼:“给你的韭菜饼塞双倍的馅儿!”

“切!谁稀罕你这破玩意儿!”

洪朗然满脸嫌弃,却顺手抓起刚烙好的饼,不顾火烫热辣,美滋滋啃了起来。

啧啧啧啧,真香!

午后,二人闲来切磋武艺,又研究徐赫内力中的寒凉之气,终不得其法。

洪朗然放不下心,却没法将徐赫绑回家,干脆死皮赖脸守在篱溪边的小宅院,还扬言要住上三五天。

他手底下的两名仆役自觉替他收拾出一套厢房,动作麻利,转眼间整理得井井有条,令徐赫无可奈何。

“老洪!实话实说,你该不会是离家出走吧?跟嫂子闹翻了?”

洪朗然斜目一睨:“她敢跟我闹?就算她跟我闹!我也懒和女人家一般见识!”

徐赫自打与其相谈半日,白眼就没停止过:“你那嘴硬心软的性子,瞒得过天下人,能骗得过我?说吧!你不可能无缘无故躲在小宅子守着我,定是家里有事!”

略一思索,他“嘿嘿”笑了两声:“莫非……你家媳妇也跑路了?”

洪朗然恼羞成怒:“没!她五天前说要去散散心!结果今儿派人捎信说,想去江南游玩!她、她不是跑路!绝对不会跑路!”

这回轮到徐赫捧腹狂笑:“哈哈……于是,你因独守空房而生闷气,溜到兄弟家喝酒?洪朗然,你也有今日啊!”

“笑笑笑!咱俩半斤八两!谁好得过谁!”

“依我看,你赶紧南下,陪夫人游山玩水,岂不美哉?”

洪朗然摆出冷漠脸:“谁有工夫跟她去游山玩水!忙着呢!”

“啧啧啧,忙着来探望我,喂我吃鸡爪,吃我亲手烤的饼儿……我真是受宠若惊啊!”

“你少怼我一阵会死?”

洪朗然夺走一大盆韭菜饼,气呼呼奔回自己的小院。

徐赫见这老家伙年过六旬还跟耍小孩子脾气,笑得直摇头。

——亏阮时意老笑他幼稚,黑炭头比他幼稚多了!

*****

徐明礼辛苦奔忙好些天,恰逢是日在家歇息,乍见母亲随儿子归来,措手不及,赶忙腾出一套僻静院落,置换大批家具。

阮时意自知短期内不宜独居澜园,正好与儿孙多聚一聚。

可她回府的决定十分仓促,仅匆匆收拾了妆奁和几套裙裳,其余私物全数留在徐赫家中,难免惹人遐思。

端坐厅堂内,三代人目目相觑。

徐明礼夫妇想问阮时意这几日的状况,又觉像是在询问她和“情郎”的感情生活;不闻不问……似乎太过冷漠。

与周氏互望一眼,徐明礼把视线投向徐晟,示意由“年少无知”的他开展话题。

可怜徐晟,先是装作没瞧见,经父亲轻咳两声提示后,硬着头皮向自家祖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