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第2/3页)

阮时意理所当然摆出受宠若惊状。

毕竟,阮思彦是翰林画院的首领人物,名声比起祖父有过之无不及。

像她这年纪的少女,能得他提点,胜过数载苦功。

最后,阮思彦提出,自己当年在澜园前身度过童年时光,如不介意,他想四处小逛一下。

阮时意欣然同意,并拉了徐晟陪同。

她原本担忧阮思彦常出门游历,万一遇见徐赫那两条“探花狼”,会瞧出端倪。

所幸,阮思彦只到后花园看看老树,摸摸假山,扯了些年少往事,和师兄兼堂姐夫“探微先生”、“徐太夫人”相处的趣事。

他还笑说,自己小时候啥也不懂,常被徐赫拿糕点支开,有一回想吃更多,溜回来时目睹“师兄”把水果雕成花,逐片喂进堂姐嘴里,他才隐约明白了什么。

徐晟听得兴致盎然:“啊!祖父那么甜!我从未……”

话音未尽,他记起祖母就在身侧,生怕多说惹她勾起伤感思忆,急忙住口。

这些小细节,阮时意早忘得差不多,骤然听阮思彦论及,心念一动,唇畔悄然溢出淡淡蜜味。

小坐一盏茶时分,阮思彦起身告辞,出门前提醒她,得空多去外头走走,即便去书画院,也比在家闷头瞎画要好。

阮时意一一应允,目送他和徐晟离去,心头漫上浅淡的惋惜。

堂弟帮过她不少忙,可他们从“催婚”事件后,再也亲近不起来。

对比起萧桐和洪朗然初见“阮姑娘”的激动,阮思彦虽有震惊与伤感,程度却差得太远了。

甚至,接触两回,对她的身世尚未起疑。

是因为她这堂姐太伤他的心,所以……从那时起,便不在他心上了?

*****

月初兼落雪,夜空沉沉无光。

阮时意泡了个热水澡,浑身暖洋洋。

屏退丫鬟后,她嫌屋里炭气太重,亲手将窗格支起。

清冽气息扑面,雪景翩然入目,随之而来的,还有一昂藏身影。

那人不动声息窜入,带着一身雪气,展臂抱住她,将她扑翻在铺有毛绒垫的木榻上。

阮时意张口惊呼,呼声全被大手捂住,仅剩呜咽声。

阔别多时,徐赫那张蓄须的面容近在眼前,朗目如星,光华灼灼。

“你欺负我!”

他还恶人先告状!

阮时意被突如其来他压住,周身说不出的难受,双臂不听使唤,软而无力地推他。

重新获得呼吸后,她怒目而视,呵斥道:“你找死!究竟谁欺负谁!”

徐赫满脸委屈,蓦地把脸埋向她的颈窝,语气糅合了几分撒娇的意味。

“你得抱抱我,抚慰我受伤的心!”

“莫名其妙!一把年纪!撒什么娇!”阮时意一咬牙,使劲推他。

未料,他强而有力的手按住她的肩,继而以灼人且濡湿的唇齿,撕咬着她的肩颈。

阮时意始料未及,酥麻酸痒和痛感,逼得她低低哼了两声。

徐赫一震,松开牙齿,改为温柔吸吮与绵软含吻,几近闹得她要沦陷。

还好,胡子的刺痛,扎得她煎熬且清醒。

她从缠绵中嗅出一丝欲念,唯恐他用强,急忙抹去微弱的绮念,闷声道:“三郎,你这算是何意?我何时允准你不请自来,随便羞辱?”

徐赫忿然啃她,而后喘了口气,终究没再进一步。

阮时意见他如死人一般重重趴她身上,腾出手指,戳了戳他。

“别乱戳腰!”他附在她耳边喃喃示警,“除非你愿意被我……活剥生吞!”

阮时意挣了两下,又被他警告,“也别乱动!再动我忍不住了!”

“你再不下来,信不信我咬……”

她本想说“咬你”,后猛然记起,“咬他”比起“戳他”,更能激发他的兽念。

冷静下来,她改口问:“你且告诉我,好好的,为何突然发疯?”

“皇帝把晴岚图交予我临摹……”他话只说了一半,鼻腔里挤出哼哼之音。

“这、这不是好事吗?”阮时意直觉,事情可能不如想象中顺利。

他咬牙切齿:“可那小子!在我画上空白处题了两首诗!还盖了十七个大大小小的章子!”

“……”

阮时意无言以对,良久,又问:“揭裱难度大么?实在不成,你揭开看后头写了什么暗号,再裱回去?”

徐赫怒了:“你以为我没想过?我揭了!可后面根本不是字,而是……用极浅的银线画了一幅非常复杂的图!类似于……一整座城!”

“啊?”

“阮阮!你干嘛不把写着‘古祁城’、‘地下河’、‘石龙为记’的其中一幅借给萧桐!”他语气蔓生出绝望,“如今不论是刻章练字临摹,还是把背后的图复制出来,都难于登天!”

“我哪知道背后藏了什么!”阮时意窝火,“你、你为这事!半夜冲我房间咬我?你当自己是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