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叶公好龙

被关起来的某人还真就顺势在里头睡了一觉,凌泠晚上尽量不加班,6点多下班的时候去开门,发现沈鸣玉在窄小的午睡床上睡得四仰八叉,他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内心无声地吐槽:果然是天塌下来都不会犯愁的性子,又想起岳嘉明说,”小玉越是在难受的时候越不会让对方知道,越会表现得嘻嘻哈哈,为了不让对方难过“,现在凌泠合理怀疑这话的真实性,他觉得沈鸣玉属狗的,根本没这么多弯弯绕绕,他没表现出来的,就是心里真的没有的。

晚上凌泠在家做饭,吃饭的时候认真跟他讲这件事:“你要老是跟着我去公司也不是个事,你在那太妨碍大家工作了。”

沈鸣玉一脸委屈:“我什么都没做啊……”

凌泠实在不想再见到沈鸣玉被一堆小姑娘围观的场面,曾经在月明集团,沈鸣玉是上位者掌权者,集团的女同事不会没上没下地跟他打成一片,但在凌泠这儿,女同事只当他是一个平平无奇闲得没事儿的帅哥,性子又开朗,可不组团来逗他么。

凌泠懒得解释这其中的差别,只给沈鸣玉下命令:“反正以后不能跟我去上班。”

“行吧,”沈鸣玉勉强同意了:“那我在家给你打扫房间,遛狗,买菜,每天眼巴巴地等你回来。”

凌泠默默吃饭,甚至还点了点头:“嗯。”

他才不想掉进沈鸣玉故意又做作的人工委屈里。

这晚沈鸣玉居然还主动担起了洗碗的重任,凌泠不放心,站在厨房门边看,他家可没洗碗机,而且他的盘子碗都是从手工市集上一个一个精心挑回来的,沈鸣玉大开大合的做派简直让他心惊肉跳,这盘子碗但凡碎一个就准备让他去睡狗笼。

但是沈鸣玉顺利完成了任务,甚至还清理干净了灶台和水槽,凌泠心里不无意外,沈鸣玉慢条斯理地摘手套,说:“在国外的时候,我们可是没有请住家保姆的,家政工一个星期才来一次,平时都是自己打理,其实我啥都会。”

“嗯,真了不起。”凌泠毫不走心地夸赞了句,像人到中年的父母敷衍地对待青春期的叛逆小孩,刚说完,沈鸣玉玩了个花活,人到了凌泠跟前,一双橡胶手套看也不看直接往背后挂杆那儿一甩,准头一偏,扫到了一只陶瓷水杯,台面上滚了两滚,碎在了地上。

两人都一惊,沈鸣玉摸摸头,看着凌泠:“我不睡狗笼。”

凌泠:……反应挺快嘛。

白天睡多了的家伙,到了夜里的后遗症就是精神奕奕怎么都睡不着了,凌泠也有些后悔,下午那会不该把他撵进休息室,应该直接让他去楼下逛商场,沈鸣玉本来就比常人精力充沛,这下简直跟打了兴奋剂一样。

在床上各种蠢蠢欲动。

十二点半了,凌泠已经困得不行,明天一大早有个客户会议,他得带项目组去客户公司开,还有各种本周要完成的list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而这时的沈鸣玉在他旁边喘气、唠唠叨叨讲各种让凌泠走神的屁话,不安分地用手指玩他的头发,摸他的耳廓,跃跃欲试地想用腿压着他……

凌泠突然转头,对沈鸣玉说:“我们做爱吧。”

这不是一个问句,几乎是脑子里刚有这个念头,凌泠就说出了口,是一个陈述句。

一直蠢蠢欲动,打各种“擦边球”的沈鸣玉却明显僵住了,像是没反应过来来:“啊?”

凌泠侧过身面对着他,丝毫不扭捏,不羞涩,语气沉静:“做吗?”

这次是问句,明明是欲火焚身的事,却被凌泠说得如静水一样平静深沉,沈鸣玉还是没反应过来,怎么就突然要“做”了?

其实凌泠自己也不明白,他只是好像突然就想明白,也不在乎了,沈鸣玉的种种身体语言表明他是很想“要”的,不要到就会一直跃跃欲试蠢蠢欲动,像一颗一直在边上蹦跶的皮球,不是这一个晚上,是从沈鸣玉住进来就一直如此。

那就干脆做一做吧,做了就世界和平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在一张床上睡了好些天,凌泠心里很清楚,他不反感沈鸣玉的身体,包括他的气息,有时候半夜醒来,发现沈鸣玉从背后抱着他,那种感觉很难形容,像是人生茫茫的海面上,如一叶孤舟一样前行的人,突然有了同伴,是让人安稳和温暖的一种感觉。

凌泠觉得,就算和沈鸣玉真的发生了什么,自己也不会后悔。

即使他们终究不会“在一起”,那,在这短暂的同居日子里,能做一做,他觉得也是个不错的回忆。

甚至,还有种说不出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就已然发生的,对沈鸣玉身体的渴望。

第一次见沈鸣玉的时候,凌泠对他的翘臀和壮硕的胸肌十足嫌弃,觉得这人又骚气,压迫感又强,而后直到那个荒唐的醉酒之夜,他都不能接受自己跟一个男人发生了那么亲密的行为,那个夜晚是他盖章认定的“黑历史”,打死不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