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八个月零十四天”【看作话】(第3/3页)

直到今天戚寒才彻彻底底知道,那个骄傲风流的小画家再也不会回来了,他被磋磨成了一块垃圾,一根木头,一个什么都好,就是不像个活生生的人。

“等等。”戚寒叫住他,从桌上拿了一个开酒器,形状像把钥匙。

傅歌转回头,紧攥着衣摆,“不可以走吗?”

戚寒甚至不敢看他,走到他面前,蹲下来,握着他的脚踝,把“钥匙”插进空气里,转了一下,说:“铁链解开了。”

他抬起眼,和傅歌对视:“小歌,都过去了,抬起脚走路吧。”

一滴泪落下来,印在他脸上,傅歌的眼神恢复了清明,像是终于认出他,“是......先生?”

“对。”

千疮百孔的人像折断翅膀的鸟雀,扑进他怀里,“求您带我回家吧,别留我一个人在这里......”

这一天傅歌得到了长达半个小时的拥抱。

整个回程,戚寒都把他放在腿上,抱在怀里,用沾有自己信息素的衣服裹住,温热的手掌覆着他的眼睛。

“现在是真实的吗?先生。”

“是的。”戚寒把手搓热一些,摩挲他的额头,“感受到了吗,我的手心很热。”

傅歌发出一声轻哼,舒适得像在母亲的襁褓里,昏昏欲睡。

但他努力不让自己睡着,能和先生相处的每一分每一秒,他都倍感珍惜。

“先生,我们曾经在一起多久呢?”

“高中毕业后,八个月零十四天。”

“到了哪一步呢?”

“谈婚论嫁。”

“真好啊,那......是我提的分手吗?”

戚寒顿了一下,“嗯。”

傅歌不敢问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怕影响现在温馨的气氛,但他知道那一定是一件很过分的事情。

“分手之后,我又交了一任男朋友,他对我很不好。”

他靠着自己仅剩的回忆道:“但我忘了他的样子,只记得他是个高大的alpha,右手手腕上绑了三圈藏蓝色的绸带,绸带上挂着个很小的转经筒,是银色的。”

他说着抬起眼,手指描摹过戚寒的鼻梁,“我最近总是梦到他,那些梦太可怕了,我应该是生了病,所以有时候会把您当成他,这对您非常不尊重,我和您道歉好吗?您别生我的气。”

戚寒望着他的眼睛,过了很久才说:“不用道歉,没事的,他...都对你做过什么?”

傅歌脸上的表情僵了一瞬,双肩像条件反射一般发抖,“记不太清了,他骗我说自己突发易感期,然后没日没夜地和我做/爱。他把我绑在一个很黑的地方,吊起来,铁链磨着我的手脚,不能说话,不能发出声音,不然就会被关进一个很窄很窄的地方,我只能蜷缩着......”

“好了,别说了,别说了。”

戚寒把他的脑袋按进怀里,“小歌,忘了吧,忘了你就会好起来。”

傅歌“嗯”一声,“还好又遇到了先生。”

戚寒愣了一下,“你觉得很幸运吗?”

“对啊。”傅歌冲着他笑,那么爱慕,那么庆幸,“虽然不记得了,但我很后悔当年离开先生,不然也不会遇到另一任男朋友。”

他仰起头,亲吻着戚寒的下巴,每一个字都分外虔诚:“先生,我感激和您相遇,更感激和您重逢。”

戚寒没有作声,眼神空空荡荡地漂浮很久,最终在他额间落了个吻,“都忘了吧。”

傅歌最终还是睡着了,精神体力双双透支。

戚寒把他抱回自己的房间,盖好被子,而后走进卫生间洗手。

那双手上不知道沾了什么,被他浸在水龙头下反复搓洗,力道越来越大,他的喘息越来越乱,最后“砰”的一拳打在镜子上。

玻璃碎开,鲜血流满破碎的纹路。

戚寒在那些殷红的碎片中看着光怪陆离的自己,想起今天聚会上一个老朋友的话。

他说,傅歌以前跟的一定是个人渣,让爱人陪客做生意,早晚遭报应。

戚寒嗤笑一声,瘫倒在地。

衣袖随着动作向上扯去,右手手腕上赫然绑着三圈藏蓝色的绸带,小小的转经筒随风荡起。

在一起八个月零十四天,八个月是他们相爱的时间,十四天是他囚禁傅歌的期限。

他永远不会宣之于口地是:他就是那个人渣,并且报应已经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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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歌没陪过别人,有误会。

他们两个从始至终都只有彼此,如果大噶之后再出现疑问,想想这句话大概就可以明白。

追妻火葬场预备中.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