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巢(第4/6页)

那是一件黑色的衬衫,领口系到最顶处,而肩膀上也披着一件黑色的外套,衬得肤色柔白,唇瓣微红。

“唐梨,你不要再离开我了。”

楚迟思捧着她的下颌,唇瓣在面颊轻蹭:“你是我的,我要把你锁起来。”

那个冷静自持,总是说着要尊重她的楚迟思,此时此刻,已经不知道被她自己扔到哪里去了。

而在唐梨面前,是那个忠于本心,喜欢粘着她,锁着她的小疯子。

是属于她的小疯子。

唐梨“扑哧”笑了,贴上她的额心,与楚迟思十指相扣着:“嗯,我是你的。”

【迟思,我永远属于你】

“唐梨,我的小狗,”楚迟思窝在她肩窝里,挠了挠她手心,“你亲亲我好不好?”

唐梨于是低下头,吻她的眼角眉梢,吻她泛红的鼻尖与唇角。

原本挂着水汽,紧紧皱起的眼角,被她一下下吻出了几分笑意。

楚迟思眉睫弯弯的,陷在唐梨怀里,软声喊她的名字:“唐梨,我好喜欢你。”

满地都是衣物,有日常穿的,有上班穿的,还有那件繁琐复杂的少将正装,被筑成个小小的巢。

在这层层叠叠之间的,藏着某种归属感,藏着某种不为人知的依恋,花火一般乍然亮起,被她捉在手心。。

许久之后,客厅中的灯光亮起,空调嗡嗡运转着,吹散了有些滞热的空气。

楚迟思坐在沙发上,低着头一声不吭,唐梨坐在她对面,翻着面前的医药箱。

“迟思,你……你怎么会把自己划伤成这样?你不疼的吗?”

唐梨叹了口气:“实在不行,你可以找抑制剂啊,为什么要用疼痛来压制易感期?”

楚迟思辩解说:“家里没有。”

唐梨一想,家里好像还真的没有,毕竟依照两人的幸福生活,压根就不需要抑制剂这种东西。

谁知道会发生这种意外情况。

唐梨在医药箱里翻翻找找,拿出绷带与药水来,用棉签沾了碘酒,涂在在腕的伤口上。

楚迟思蹙紧了眉,一声不吭。

唐梨也没说话,目光落在纵横错乱的好几道伤口上,默不作声地帮她涂药。

血痂悄然散开,被纱布一点点拭去,清水都染了血色,更显得有些狰狞。

垃圾桶里扔了好几根用过的棉签,唐梨长呼一口气,将新的棉签挤上药膏,缓慢地涂在伤口上。

纱布一圈圈缠过伤口,被“咔嚓”剪短,而后黏上了一块小胶布。

楚迟思收回手来,左右打量着绷带,说:“你缠得真好看。”

唐梨气不打一处来,颇有点用力地捏了捏楚迟思另一边的手心:“好看?再这样下去,我非得把家里的刀都扔了。”

她有点没控住音量,楚迟思咬着一丝唇,嘀咕说:“这么大声干什么。”

唐梨哭笑不得:“迟思,我生气啊!”

那双黑眼睛看着唐梨,涌出些许微不可见的红,清冽得让她心颤。

楚迟思垂下头,鼻尖都是红的,她用长睫掩住水光,怯生生地说:“可是我很疼。”

唐梨:“…………”

唐梨一顿,放柔了许多许多,她揽过楚迟思肩膀,绵绵哄着说:“哪里疼?”

易感期还没过去,信息素在血液中不安分地流淌着,让楚迟思暂时抛开了一直苦苦维持的冷静,在自己老婆面前撒撒娇。

楚迟思抵着她的颈窝,也环手抱住唐梨,糯糯地回答:“哪里都疼。”

唐梨又叹了一口气,幽幽地说:“你倒是知道怎么对付我。”

楚迟思“扑哧”笑了,细小的气流钻入耳朵,小猫一样挠着她:“是啊,我可知道你害怕什么了。”

唐梨又捏捏她手心:“还敢笑。”

楚迟思倒在她怀里,笑得眉睫弯弯,在唐梨喉骨处划了划:“我一般都是很克制的。”

很克制,很尊重人,只把小心思全都藏起来,不让唐梨轻易看见。

唐梨说:“一般?”

楚迟思说:“除非情况特殊,冷静克制对你来说不起作用了——就得换种方法。”

唐梨哭笑不得,又不能拿伤员怎么样,只能咬咬自己的牙,“…真是,这让我怎么办。”

楚迟思拨弄着绷带,把胶布扯松了一点点,又往她怀里蹭了蹭。

她枕着唐梨的肩膀,用指尖刮了刮纱布,刮出些许簌簌声响:“这个东西要包多久啊,我又不疼。”

唐梨一板一眼:“我每天帮你换药,包到你伤口好为止。”

楚迟思又问:“你提前一天赶回来,星政那边的事情都处理完了吗?”

唐梨点头:“嗯,接下来一段日子都会很清闲,收尾工作用通讯交接就好。”

可能是易感期的Omega格外敏-感,脆弱的缘故,也可能是因为那些记忆的重现,今天的楚迟思特别黏人。

也意外地喜欢对她撒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