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船行到一处码头,白岳敲门告知谢离,要在码头暂停半日,问谢离要不要下船逛逛。

谢离回到屋里,问郗真:“要下船去走一走吗?”

郗真趴在床上,阖着眼,懒洋洋道:“不去,逛不动。”

谢离笑了笑,回到床边给郗真揉腰。郗真越想越气,拉过谢离的手张嘴就咬了一口。

谢离有咬人的破毛病,郗真身上从脖颈到脚踝都有他的咬痕。

谢离也不生气,温声哄着郗真,道:“腰还疼吗?”

郗真看了他一眼,道:“酸得很呢,你还......”

他话没说完,就听见甲板上传来刀剑相撞的声音。

郗真与谢离对视一眼,两个人迅速起身上了甲板。

甲板上,一群衣绣暗纹的人与船上白岳等人打了起来,为首的那人正是逢辛。

逢辛看见跑上来的郗真,叫了一声,“少主!”

郗真皱眉,“都住手!”

白岳看了眼郗真身后的谢离,停下了与对方的打斗,却没有退开,仍警惕地望着逢辛等人。

“你们在干什么?”郗真问道:“怎么打起来了?”

逢辛看向白岳,道:“我得到消息,说少主在这艘客船上。这艘船怪异得很,没见人进出,也没有载货。我们想上船找少主,这些人却执意不肯。”

郗真皱眉,看向谢离,“你不是说,这是你找的客船吗?船上这些人又是怎么回事?”

谢离不语,走到郗真身边,略一摆手,白岳等人便收起刀剑,退回一边。

这样令行禁止的架势让郗真有些惊讶,“这艘船上的人,都是你的人?”

谢离点点头,郗真挑眉,上下打量着谢离,好像第一天认识他。

“大师兄,深藏不露啊。”郗真意味深长的看着谢离。

谢离神色自若,道:“不然,怎么能帮上你的忙呢?”

郗真哼了一声,与其说是帮郗真,还不如说是谢离有意显示自己的势力,震慑郗真。

误会解开,白岳等人便将逢辛视为客人,态度也客气起来。

船舱里,郗真与逢辛对坐着坐下,家仆守在门口,屋里屋外都有人。

“你们怎么来了?”郗真问道。

“我等跟着少主留下的痕迹一路寻来的,”逢辛道:“有要事禀报少主。”

郗真倒了杯茶,道:“说。”

逢辛从袖中拿出一块帕子,帕子打开,竟是两枚雕花刻纹的争花令。

郗真手一抖,差点摔了茶杯,“哪儿来的?”

逢辛道:“我们在路上遇见了宣家人,这两枚令牌是从宣家人手中截下来的。”

郗真接过争花令,仔细看过后发现都是真的。

“宣氏真是了不得,这才多久,就拿到了两枚令牌。”郗真喃喃,还有些不敢相信。

“还有一件事。”逢辛面色为难,道:“我们收到家主的信,过几日就是宣氏女入宫的日子,叫我们顺便将贺礼送去。我们这边才截杀了宣家人,那边又要去送贺礼,这......”

“无妨,”郗真道:“贺礼我去送。”

他抚摸两枚令牌,勾起嘴角,道:“逢伯,你立了大功。”

逢辛笑起来,道:“能帮上少主的忙就好。”

“还有一件事,”郗真道:“你帮我查一查,谢离到底是什么人,他身边那些人又是什么来路?”

逢辛应下,带人出去了。

郗真摩挲了两下令牌,刚刚将令牌收起来,谢离就推门进来。

他吓了一跳,道:“你不会敲门啊!”

谢离看了他两眼,道:“背着我做什么事了,这么心虚。”

“我心虚?”郗真冷笑一声,“我还没问你呢,整个船上都是你的人,你是想跟我回蜀中,还是想卖了我呀。”

谢离笑了,道:“不是你说的,不想骑马了。”

郗真哼了一声,没再多问。他质问谢离本来就是为了转移话题,谢离想必也明白,两人都没有多问,这个事情都到此为止了。

“我要去一趟宣州,”郗真道:“宣氏女出嫁,我去送一份贺礼。”

“宣氏女出嫁?”谢离眉头微皱,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少顷,他道:“我跟你一起去。”

郗真没有拒绝。

众人先是乘船,随后换马车。因为随行者众,倒不像先前那样风餐露宿,而是车马仆从一应俱全,安安稳稳地到了宣州。

逢辛早命人在宣州赁了座别院,三进的大院子,一应家具全都换新的,只伺候的下人就有上百个。

白岳在谢离身边嘀咕,“到底是世家,够有钱的。”

逢辛却感叹道:“还是简陋了些,只做下脚之所。若是少主长在家中,也不必吃这样的苦。”

郗真无所谓,道:“舟车劳顿,都去歇息吧。”

众人休整几天,各自出去打探消息,没多久,城中就开始遍布红绸,预备宣氏嫡女出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