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五十八条弹幕(第4/4页)

元容将傅粉盒子放回了妆奁中,视线落在那妆奁下层的螺子黛上:“孤再给你描个眉?”

她想起方才他贴近她时,乱了节奏的心跳和身体奇怪的反应,连忙往后撤了撤身子:“时辰不早了,还是让朱玉来吧。”

元容却没有让她逃掉,他拿起螺子黛,半蹲下身子,一手叩着她的下颌,另一手执着螺子黛:“晚上片刻也无妨。”

这一次,他竟是贴的比方才还要近了。

近的,甚至连他眼上的睫毛,都能数得清了。

顾休休想要闭上眼睛,却又怕自己动作太夸张,显得很不自然。她只能勉强自己压下气息,一遍遍在心里念着——人非圣贤,孰能不色。

她大抵是单身太久了,如今初尝滋味,自然是忍不住胡思乱想。

但这很正常,男人有生理需求,女子也一样会有,她没什么可羞耻的。

这样想着,顾休休反而心中越发坦然起来。

倒是方才还没觉得如何的元容,此刻靠得近了,视线便不住朝着她的唇瓣上落去。

她的唇形很好看,线条柔和,像是花瓣的形状,透着淡淡的樱色。贝齿雪白,轻咬着下唇,齿尖微陷下去,令人生出无限遐思。

他试图敛住心神,可越是克制,那目光便越是忍不住飘向她温软的唇上。心头像是爬过了成千上百只蚂蚁,又痒又涩,灼热难耐。

元容自诩性格寡淡无情,从小到大这么多年,情绪极少有什么波动,似是一潭死水,沉寂又无趣。

哪怕是在西燕为质,受尽折磨的那三年里,除了真真切切感受到的痛苦之外,他亦是无悲无喜,仿佛将自己活成了行尸走肉。

但不知为何,自从上个月顾休休开始与他接触,他便像是身体内被重新注入了一丝新鲜的血液,似乎找寻到了更多活着的意义。

手中的螺子黛在她细眉上一顿,元容终是抑制不住,垂下眼睫,轻叩她下颌的指节微微上抬,飞快地,俯首吻了下去。

便似是她在校场上那时,吻的很轻,吻的很柔,却并没有及时离去。舌尖在她唇瓣上轻轻描绘,似是以津液为笔墨,轻描她的唇齿,浅绘她的口舌。

顾休休甚至没有来得及挣扎,身子便极快软了下去,仿佛化作了一滩融化的雪水,应和着唇舌间门或缓或急的追嬉。

脑海中似乎有什么在这一刻炸裂开来,一种难以言说的畅快似是电流般,飞快地在体内过了一遍,血液沸腾着,燃烧着,身体随之灼热滚烫。

原本在青梧殿内伺候的秋水和朱玉,不知何时已是带人退了出去,那殿门被顺带合上,明亮的寝殿内多了一丝晦暗的光线。

顾休休从坐在蒲团,到仰着身子,半倚在梳妆台前,也只是用了片刻的时间门。身上穿着整齐的衣裙,微微散乱,苍白冰冷的手掌探过衣襟,掌心微弧,似是拱月一般,散发着温热的光晕。

顾休休不再像是先前那般抗拒,更多的是沉迷其中,跟随着本能探索着未知的领域。架在梳妆台旁泛黄的铜镜中,映出她红透的脸颊,迷茫的双眸里,含着些从头酥到趾尖的惬意。

元容将她打横抱起,脚步急促朝着沉木香阔榻而去,正要下一步动作,青梧殿外却传来了刘廷尉的大嗓门:“长卿,我来了……你在哪呢?”

顾休休几乎是在声音响起的那一瞬,便从床榻上弹跳了起来,像是受到了惊吓的猫,眼底满是慌张。

强制恢复理智的滋味可不好受,便仿佛午休时正酣睡着,却被一通骚扰电话吵醒一般。

元容脸色不大好看,他缓缓吐出一口气,抬手将顾休休的衣襟掩好,站起身来,稍作整理:“孤先出去……”他顿了顿,似是想说什么,却到底是没说出口。

顾休休听着他稍长的语调,总觉得他后半句没说出来的话,该是……回来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