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ivresse(第2/5页)

只是想到这里,心情一下就愉快起来,连未来的每一个清晨都变得值得期待了。

做好一切,爱德蒙顺势垂头,吻了比自己矮一点的小“先生”。

“这句话要是被你的未婚妻听到,她会伤心的。”

他调侃道。

没想到他会这么配合搭戏,克莉丝没绷住,看着他笑了一会,才继续说:“我在她面前说得更直白,我说‘我对伯爵的在乎和爱意,和给你的一样,绝不厚此薄彼’。”

“你说不会厚此薄彼,可是你们才是要结婚的。也就是说,你还欠我一个妻子。”

“我可不觉得有什么不公平的。虽然她有名分,但是只有我们俩时时呆在一起。”

“如果我想要特殊对待呢?”

克莉丝看了时间,一边往外间走,手里拉开门锁,继续一本正经胡说八道:“下次驻外就比这次轻松了,到时候,白天我和你在外面游览风景,晚上我和她睡一个房间。这样算起来,我和你呆在一起的时间就更多了。”

说完后,因为爱德蒙的目光,她下意识回头,看到了呆在门外的五姐。

如果是简,她或许会思维跳跃到这里面有什么误会,然后自己在脑子里把这件事合理化;换成伊丽莎白,知道真相,她只会反过来打趣调侃克莉丝;玛丽是个直脾气,肯定要先认真指出这段话的道德问题,凯瑟琳对小弟无条件信任,即使听到这种“渣男宣言”,一瞬间绝对反应不过来,自己解释是玩笑就过去了。

但是在这的是莉迪亚。

她有着大姐的脑洞,却知道二姐了解的部分“真相”,和三姐一样什么都敢直白说出口,还跟四姐一样偏心自家人。

莉迪亚瞥了紧闭的卧间门,看向穿着伯爵外套的弟弟,发自内心瞪了心机的“欧洲女人”一眼。

“果然是你把克里斯带坏了。”

爱德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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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朗蒂娜最终还是决定去马赛散心,在外祖父母家好好休息一段时间。

“爷爷,您真的不和我一起去吗?”

虽然知道不可能,她还是忍不住抱了希望说,“我不太懂政治,不清楚保王党和拿破仑党有多仇视对方,我只知道,您和外公都是我的亲人。而且拿破仑已经死了呀,您现在也只是一个老人而已。”

诺瓦蒂埃只是眨了两下眼睛,看着关心自己的孙女,唯一能动的眼睛里充满了欣慰的笑意。

有一个声音忍不住说:“老人又算什么呢,就算是死亡也无法抹去立场的沟壑,王朝与共和国是无法共存的。”

瓦朗蒂娜惊讶看过去,就见年轻的班纳特先生站在门边,面露抱歉冲她无奈微笑,身后是一个英俊青年。

克莉丝只好介绍道:“马吕斯,这位是维尔福小姐。”

“请您原谅他的冒犯,维尔福小姐。彭眉胥先生与您的境遇相似,他有一个保王党外公,父亲却是拿破仑的兵士。您的话使他感同身受。”

瓦朗蒂娜心肠柔软,外婆嘲讽拿破仑与革命时常常捎带爷爷,体会过这种夹在中间的难受,只听这一句就谅解了青年的激动。

马吕斯并不在意英国人兜底,反而亲自解释起来:“我被外祖父养大,直到父亲死前都没见过他一眼,我是通过他的遗嘱,查证了许多资料,才知道他做过的伟大事业。”

说话时,大学生没有看美貌的小姐,而是炯炯看向瘫坐在轮椅里的老人:“过去,我以为那是野蛮人和穷叫花的血腥行径,说起共和,我脑子里只有那个断头台,说起帝国,我只会想起强盗。”

“后来,王朝复辟,父亲走了,给我留下一个永远不会兑现、他用鲜血拼下来的帝国爵位。我才掀开那些旧贵族蒙上的腐朽,看到伟人们点缀的星空。共和国时,民众拥有最高的民权,帝国时期,法兰西拥有最高的欧洲地位。”

“起初,我读了《圣赫勒拿岛回忆录》,后来,我又读了全部《通报》。所有共和国和帝国时代的文字我都看完了……诺瓦蒂埃先生,我无数次看到您的名字。”

过去性格孤僻的青年,因为接触新鲜事物而晕头转向,敬重看着瘫坐的老人,像是望着父亲的坟冢。

老人并没有被打动,平静回视,目光锐利看向在场唯一的外国人。

无所谓耸肩,领事好脾气拿起一边的拼字板,比划着示意给马吕斯看,“字母写在不同五个方位,诺瓦蒂埃先生往一个方向看,然后对应到那个区,每个区的所有字母颜色不同,这样就能精准确定他要说的字母。等背下这个板子,熟练一点,就可以和先生无障碍交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