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amireux

进入五月后, 克莉丝的时间突然变得快起来。

少了某位政治犯的错误辅导,她的法国史终于平稳度过, 顺利毕业。第二天, 克莉丝顺便把辞呈也递交给了不管部长。

要竞选进入国会,当然就不能再当事务官了。

这份工作一开始就是里德侯爵的设计,不管部长也很意外她能坚持到现在, 干脆批了文件后,他摆出关心的模样打听:“你会在哪个选区竞选?”

克莉丝说:“德比郡。”

这没什么不好透露的,尤其她的老师和姐夫都在这个郡,大部分人都能猜到。

当然,老师说是要给她在足够自由下的引导, 所以每次都会给她最合理的选项,剑桥和德比郡两个选区, 克莉丝为了避免风头, 还是选了后者。

“你知道凭借废除窗户税,你在伦敦附近会更有竞争力吧。”前上司惊讶看她,“而且我们的合作还没终止,以你的性格, 居然会放下那些布置,在这时候离开伦敦?”

窗户税终于在上院唱票通过,克莉丝本来还预备好了里德侯爵会做点什么,到时候她又该怎么应对, 结果意外都没用上,他的注意力似乎已经被不管部长完全牵掣在了爱尔兰法案上, 连投票那天都没有出现。

现在的情形他会做出这种选择也很正常。

虽然窗户税在社会上引起了很大反响,但是这种法案拿到政界根本算不上什么话题,两派的人都只当是她为了工会选票搞出来的噱头。大家主要注意力还在爱尔兰事务上较劲,不仅两边每天要在国会大厦斗法,连派内的保守派和激进派都为此吵得不可开交。

比起前者,后者是巨大的危机,与派内分裂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克莉丝意味深长说:“可是我直到刚才都只是一个小事务官,留在伦敦也左右不了什么。”

“您才是接下来的主角。既然已经足够乱,那不如搅和得更乱,调动周围的人也不得不参与,所有人想办法让事情重回原点,这个过程能让其他人团结一心,无心内耗。这可是您教给我的。”

不管部长愣了下,领会到她的意思,忍不住也笑了。

“他们都说我很疯,尤其擅长给人添堵,我发现你这个年轻人比我还疯狂。”

克莉丝笑笑没有答话,走出这间临时办公室,接过被检阅好的公文包,离开白厅街,又跑了趟白金汉宫去告辞。

得知她要离开伦敦,国王有些失望,不过想到布莱顿还能再见,又打起精神,不忘提醒:“记得带走你姐姐设计的衣服,我本来还想在你生日的时候送你呢。”

“那就当是庆祝我康复的礼物,”克莉丝有意让他把当初踩伤自己这一茬揭过,反过来安慰他,“而且,去年忙着考试,今年又要准备竞选,我已经很久没有好好过一次生日,所以已经习惯了。”

国王的裁缝效率相当高,居然已经给她做出了三套,衬衣都是白色,一套是深蓝,另外两套是深灰和浅灰,在她上辈子算是很传统的西装配色,不过在这个时代已经非常新潮。

克莉丝习惯了夫拉克长下摆带来的安全感,陡然让她换上熨帖的西装三件套也没那么容易,谢绝了让她试试的邀请,她很果断请跟来的宫内侍从帮忙包好了,再次回到国王那里道别。

国王对服装鉴赏也很有一套,只是看了看成品,似乎就已经知道了上身效果,忍不住啧声感慨:“真可惜女性没有选举权,不然你竞选的时候穿上这身,一定能拿不少选票。”

克莉丝:“……”

陛下请您给我的政治生涯留点尊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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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德蒙今天一早就等在了他在伦敦的私人驿站。

两天前,盯梢对象突然昏倒,得到他的答复和进一步指示,线人察觉到这个消息非常重要,所以多方打听后便让人马不停蹄将详情从巴黎递送过来。

将消息拿到手,爱德蒙做了一番心理准备才打开。

他的阅读速度很快,但是他还是把这封文件看了好几遍才放下。

诺瓦蒂埃·维尔福中风了,没有任何预兆,也无关任何阴谋,这个老人彻底失去行动能力,瘫在床上,只剩眼睛可以活动,证明他还未死去。

短短几行字,对爱德蒙来说却无异于一场飓风。

将他精心排布的棋局卷得一团乱。

诺瓦蒂埃是他的仇人检察官维尔福的父亲。儿子是王朝的拥护者,父亲却是一个支持拿破仑的革命者。

水手唐泰斯的噩梦开端,就是答应为临终的船长送信,而这封信正好是拿破仑写给诺瓦蒂埃的。

这封信使他被另外两个仇敌告发栽赃,而发现这封信的收信人是父亲后,维尔福为了不被父亲牵连,销毁了这封信,将唐泰斯送入伊夫堡顶罪。

爱德蒙这些年布置的计划里,这位先生当然是重中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