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第2/5页)

即便婚后他们的关系有所缓和,重新能说能笑、能打能闹,但揉成团的纸摊平了还是皱巴巴,有过隔阂的关系和好了终究会残留裂缝。

距离从前的状态始终差了点什么。

她失去关于他的安全感,不再百分百确定,这个人会永远坚定地陪在她的身边。

她不想自己的倾诉换来漠不关心或敷衍。

算了,她快速做出决断,又不是什么大事,自己消化就好了,何必麻烦他。

“没有。”她语调上扬,听起来轻松不少。

江开:“没有还是不想跟我说。”

他没有顺水推舟结束通话。

盛悉风的心里一下子被无法言喻的满足填满。

她是被富养长大的,什么都不缺,什么偏爱都经历过,小恩小惠根本入不了眼,绝不是那种一颗糖果就能骗走的傻女孩。

也就江开,随便说句话都能哄得她开心——当然,也能轻易叫她失落。

她哼笑一声,还要拿乔:“不想说。”

“那我想听,行了吧。”江开被她无语惯了,说这种看似自降身份、实则损她的话都用不着打草稿。

盛悉风面子里子都赚够了,这才“放下身段”,把事情跟他说一遍。

江开一言不发地听完,然后来了句:“这叛逆期来的可真够晚的。”

“……”她比麻花都纠结的百转心思,被他简简单单一句叛逆期给概括了。

就这?简单到她都不敢相信。

但细辩之下,好像就是这个理没错。

下一句,他说:“我赢了。”

非常春风得意。

盛悉风:?

“以前跟沈锡舟打赌,赌你有天会不会叛逆,他说不会,我说会。”他解释道。

人进到青春期多少会产生点叛逆心理,像江开和沈锡舟就属于作天作地的那类,跟与世界为敌,每天不捅点篓子浑身不舒坦,即便是公认的好榜样盛锡京,青春期那会偶尔也要犯点倔。

只有盛悉风不一样,她十几年如一日当着家长和老师眼中的乖乖女,还动不动威胁两个男生她要去告状。

几位家长被两个男生气得血压直飚的时候,总要拿盛锡京和盛悉风出来当正面教材:“看看哥哥,再看看妹妹,谁像你们这么不懂事了。”

两个男生不敢对盛锡京有意见,至于盛悉风,要他们承认她比他们强?

没门。

但二人的观点不同,沈锡舟认为盛悉风在家里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完全没有叛逆的必要;江开则坚信只是时候不到,盛悉风迟早会爆发,而且她的叛逆期来得越晚,叛逆的程度就会越严重。

俩人以200巨资作为赌注——穷养的年代,200块确实是巨资了,巨到都能直接从盛悉风那里买江开的身。

俩人等啊等,等到盛悉风读完中学、大学都快毕业了,等到他们都忘了这回事了,她还是那个安安分分的乖小孩。

江开和盛悉风刚结婚之初,和沈锡舟的关系还没到如今这幅不上不下的境地,某天俩人半夜压马路,路过银行ATM机不知怎的提起这件事,江开愿赌服输,进去取了200块出来给沈锡舟,兑现诺言。

彼时的他们早不是会为了一两百块钱就没皮没脸、去骗去抢的毛头小子,卡里都有花不完的钱,兄弟之间计较区区200块,遥远得像上辈子才会发生的事,沈锡舟为此还特意发了条朋友圈。

更别说事业有成的现在。

可江开说:“改天我要找他把钱要回来。”

很较真。

盛悉风没忍住,直白地笑了出来。

江开品出其中的嘲笑意味,问她:“笑什么?”

盛悉风:“你求和的计俩过于拙劣。”

江开:“……”

让他吃瘪,她必然乘胜追击:“你这么想跟他和好的话,要不我牵个线吧,给你们找个机会解开……”

江开不给她继续嘴贱的机会,不等她说完就利落地撂掉电话。

盛悉风半路被挂电话,难得没生气,心情早已多云转晴,直到沈常沛的电话又打进来,她敛了笑意,心头重新笼上郁闷,不知道这通电话母亲会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还是兴师问罪。

她是个很怕起正面冲突的人,因为那讨厌的泪失禁体质每次都会让她败北。

再多的思想准备都没用,该哭她还得哭。

好在沈常沛语气很温和,没打算多计较:“一直占线,在和谁打电话?”

盛悉风也是懂得见好就收的,老老实实说:“江开。”

她声音没有哭腔,沈常沛就猜到小夫妻俩的通话内容肯定不是吵架,也就没再多问,转而说起正事:“你舅舅之前不是说有个朋友在搞度假山庄吗,现在弄得差不多啦,还没对外营业,咱们过去玩两天,怎么样?”

“嗯,好呀。什么时候?”

沈常沛:“就这个周末吧,国庆这趟在家不是待不了几天吗,趁他还没走我们抓紧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