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第2/3页)

再者,他素来疑心重,很难信任任何人。

虞姝则不同,是救过他一命的女子。

因着这一层缘故,又有清媚容色与傲人身段加持,便让虞姝现下成为了封衡唯一渴/望的女子。

人都到手上了,没有再放走的道理。

封衡倒是觉得龙椅上甚好,直接把虞姝提到了龙案上。

龙案左右两侧摆放了冰鉴,视野亦是宽阔,无疑挑起了男人的胃口。

碍事的奏折被一手拂开,封衡低低一笑,那张素来清冷无温的脸上,浮现一抹邪意,“朕觉得,此处甚好。”

虞姝,“……”

她默不作声,感受着龙案上的冰凉与顺滑。

她甚至还想象的到,这个地方,每日都有大臣与帝王商榷国家大事,探讨山河国运。

如此庄严神圣之处。

而她,正与帝王做着荒/唐之事。

不消片刻,虞姝又要吓哭了。

她本不是一个脆弱之人,也万没想到自己会这般没出息,哭得急了,鼻孔里冒出一个泡泡,谁知恰被封衡看见了。

他像是瞧见了什么新奇之事,竟是愈发得意。

如草原之上追逐猎物的野豹,狂放极了。

虞姝的手无处安放,摸到了一块玉质极好的镇纸,她忽然想起一桩事来,帝王登基之处,先帝党羽之首,曾对新帝不敬,被封衡用御书房龙案上的镇纸砸破了半颗脑袋,那位大臣一月之后不治身亡。

虞姝哭得更厉害了,立刻推开了那块可怖的镇纸。

许久……

久到虞姝昏昏沉沉的做了许多梦。

她梦见了诸多模模糊糊的场景。

好像其中一个画面,便是她与帝王在桦树林的巨石上,她的/兜/衣又是岌岌可危,还被帝王嘲笑是个哭包,那片桦木林绿荫匝地,飞鸟成群。

虞姝惊梦醒时,人已经躺在了御书房内殿的软塌上。

如蝶羽的睫毛扇了扇,眸中湿漉漉的,像迷途羔羊,她支棱起身子,抬头看向半开的窗棂,只见外面的日头已经往西边移了。

这都到了午后了么?

一朝得帝宠,不知今夕是何夕。

淑妃这三年来独得圣宠,她是如何渡过这漫漫三载的?

虞姝实在太好奇了。

她刚要下榻,双足才落在楠木脚踏上,封衡从外间款步走来,男人已经沐浴,鬓角发丝微湿,五官衬得更是立挺,他身上只披着一件宝蓝色绫罗绸缎中衣,这种材质的衣料甚是贴肤,可以毫无保留的衬出男人颀长修韧的身段。

宽肩窄腰长腿,一览无余。

就连胸膛的轮廓也若隐若现。

只看了两眼,虞姝立刻撇开视线。

她以前只觉得隔壁的沈家哥哥生得俊美,却不想皇上更胜一筹,如此俊美的男子,若是生在世家高门,早就被贵女门踏破门槛求结亲了。

有些像辰王……

大概是亲兄弟,眉目之间有些神似。

思及辰王,虞姝立刻让自己撇开一切不切实际的幻想。

年少的欢喜,大多都是一场虚无的荒唐。

封衡在软塌边沿落座,一只手撑在了虞姝身侧,迫使她又躺了下去。

眼看着男人的脸逐渐靠近,虞姝从花痴中回过神来,一手抵在了男人胸前,“不、不能的!”

封衡拧眉,“为何?”理直气壮。

他是天下之主,有何不可?

虞姝嗓子哑哑的,被男人逼视着,口无遮拦,道:“皇上勤政爱民、雄才大略、日理万机,乃旷世明君,如定要以龙体为重!”

笼罩在虞姝身上的不仅仅是封衡。

还有他身上的雪松香。

虞姝不说还好,这一提及“龙体为重”四个字,封衡自动的认为自己被内涵了。

他又往下俯了俯,笑意薄凉,“朕究竟做了什么?让你觉得,朕年纪轻轻就需要保重龙体?”

虞姝愕然。

她说错了么?

没有入宫之前,她对男女之事一窍不通,除却辰王和沈卿言之外,几乎不曾接触过其他外男,哪里会懂那样多的弯弯绕绕。

但就在封衡隔着一层薄薄布料,咬了一口时,虞姝豁然明了了。

只可惜,她明白的太迟了,已是为时已晚。

以至于到了暮色四合之时,她才被放出了御书房。

封衡又赐了轿辇。

虞姝颤颤巍巍走出御书房时,她回头看了一眼,灯火之下,年轻帝王已经捯饬的一丝不苟,恢复了清冷如冰的模样,正伏案批阅奏折,神色专注,眉心紧锁,下笔如神,仿佛将他的魂与血都注入了山河社稷之中。

二十一岁的光景,担起了家国天下。

虞姝愣了一下。

有些分不清,封衡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了。

*

林深送了虞姝去朝阳阁,回到御书房复命。

按着寻常的习惯,封衡听过之后便不会再多言,但他忽然停笔,抬首问道:“虞美人回去之后可有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