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听到对方的话, 闫观沧闭了闭眼,显然不想回忆有些过于精彩的童年往事。

闫晴樱在对面一通夸赞,随后道:“自你出事后我也没时间去看你,正好趁这次去瞧瞧, 怎么样伤的重不重啊。”

闫观沧不咸不淡, 好像对自己伤情不是很在意,“不重。”

闫晴樱听后皱眉,“真的假的, 你可别骗我。”

闫观沧:“不然?”

闫晴樱:“我现在看不见你没法印证, 再说了……”

闫观沧:“什么?”

闫晴樱:“骗人是狗这招对你无效。”

闫观沧:……

毕竟闫观沧把一般不在乎的事都说的可有可无, 如果不去了解便会信以为真。

等回头来才发现。

啊,又被这狗骗了。

因为年少时的一些事情,照成了闫观沧极高的心里防线高, 当初闫观沧家里也都没当回事,都以为是孩子间的小打小闹,就连跟闫观沧处在差不多一个年龄段的闫晴樱也没觉得是什么大事, 但每个人心里防线不一样。

可能有的听了再难听的话也不觉怎样,但可能一句轻飘飘的话戳到软肉那便是致命伤。

他们都以为依照闫观沧的性格不会怎样,谁都没当回事,直到后来闫观沧情绪上越来越敏感,稍有一句不顺心便会恼怒,家里人这才引起重视。

但之后性子倒是养成了, 只要他臭着张脸,比谁都厉害,比谁都不好惹就不会有人反驳他笑话他。

当时小小年纪的他好像就明白了一个道理, 只要他能力够强, 地位都高, 比谁都厉害,那他就是规矩,他就是追逐本身。

临成年的时候闫观沧回了趟主家,老爷子瞧了他直摇头,说闫观沧谁也不像,不像他爸那么沉稳内敛,也像她妈那般娇纵明媚,倒是像他那离家多年的二叔。

身上透着股痕迹,偏执极端。

老爷子当时就放话让人回家改,别以后像他二叔那样,老爷子提起二儿子便是一脸的愁容,好似根本不愿回想。

然而话是这么个话,闫观沧会改吗?

当然不会。

傲慢,目中无人,对谁都冷着脸,不给任何人可能伤害他的机会,有时还会有作弄人的恶趣味。

同时像似森林和草原里的野兽一样,领地意识很强,一般不允许人踏入,极其注重个人**。

论说到占有欲,她从来没见过比闫观沧还极端的,他不在意的东西随便,但他注重的就一定划分在了他领地里,他的就是他的,别人碰一下也不行。

哪怕最后这东西他不要了,别人也不许捡。

然而闫观沧小时候其实是个心地善良的小包子,见不得谁受欺负,简而言之就是正义使者,拿着他的小树枝潇洒出场,哪怕短胳膊短腿也威风凛凛,好像没有比他正合适伸张正义的小娃娃了。

走亲戚时,追在她屁股后面叫姐姐,让她等等他,要跟不上了,当时闫晴樱听了心都化了。

但一想到,现在那心地善良的小包子长成了狗逼,她就不免心痛。

唯一算好的,也就是偏激的护短行为。

也不管对方怎么说了,反正她到时候去了也就能看见了。

闫晴樱:“姐一会儿就去。”

闫观沧:“我有个问题。”

闫晴樱:“什么问题?”

闫观沧:“你怎么不去闫东临那?”

闫晴樱:“我就是从他家里出来啊。”

闫观沧:……

他就知道。

闫晴樱有些不好意思笑道:“我在这小子这住好几天了,看他每天上班回来累的跟狗似的就不麻烦他了。”

其实吵架离家后,闫东临就是她的第一首选,但也不能多待,闫东临这小子现在接手公司,被迫成了大忙人。

挂断电话后,闫晴樱便去招呼儿子,“云端走了,去舅舅家了。”

刚才打电话季云端以为是东临舅舅,十分开心热情,但知道是闫观沧后支棱的小脑瓜瞬间耷拉了下来。

不为别的,他觉得观沧舅舅凶巴巴的,他不敢跟人说话。

“妈妈能不去吗?”

闫晴樱:“云端不想去?”

季云端点了点头。

“那就更要去了。”

小家伙浑身一僵,她妈说着至理名言,“有些事就是不想不去做,才要一定去做。”

“再说了。”闫晴樱抱过儿子,“其实你观沧舅舅最喜欢你了。”

季云端眼前一亮, “真的吗,妈妈?”

闫晴樱:“当然啦。”

当然是骗你的啦。

毕竟你观沧舅舅没啥爱心。

上午十点多苏折在开放式厨房弄着咖啡机,但又觉得手磨咖啡更好喝一些,便开始使用臂力,就在这时玄关处传来门铃的响声。

苏折有些意外,瞬间警觉,闫观沧朋友虽然都很会享受生活,但也绝对不是什么闲散子弟,更别说闫家唯一的纨绔被抓去公司参加劳动改造了,今天是星期一上班的日子,谁会大上午来找闫观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