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剪不断,理还乱◎(第2/3页)

众人已经了解了大概,给谢锳下毒令其自身体孱弱自顾不暇,给云彦用药,借机让他和孟筱酒后乱性,被人发现也只能将孟筱收进房里,日后抬妾抬贵妾都有法子。

谢锳不说话,就那么旁观她的痛哭流涕。

曹氏舔了舔唇,将要开口,被云彦一记眼神劝住,只得默默咽回去,由着孟筱哭。

曹姨母站起身来,面上尴尬,也不管辈分便也朝谢锳行礼。

曹氏忙起来去扶她,嘴里念叨:“阿姊你这是做什么,不是折煞锳娘吗,你起来说话。”

两人拉拉扯扯,堂内乱作一团。

哭声,劝阻声,叹气声。

云臻撇嘴:“表妹怎么就配不上六郎了,她和六郎青梅竹马,志趣相投,门第又....”

“四娘,你闭嘴!”

曹氏实在气的头疼,狠狠骂了过去。

云臻鼓着腮帮,冷哼哼。

云彦握住妻子的手,随后起身朝孟姨母作揖,又转过头对着孟筱说道:“六郎今生只有一个妻子,便是阿锳,往后也不会纳妾通房,表妹若还想有这门亲戚,便要自重,不可再行差池。”

他义正言辞,身量端的很是挺拔。

孟筱哭岔气,嘴里却还在念叨:“都是我的错,嫂嫂别生兄长的气。”

傍晚,曹氏心口发疼。

谢锳吩咐厨房炖了补药送去,自己也在旁边侍奉。

她抬了抬眼皮,见曹氏欲言又止,便先行发话。

“阿娘,是我罚的过轻?”

曹氏一愣,半晌没回过神来。

及至隅时,曹姨母与孟筱被打发离开,谢锳便对云臻发了话,令其在梧院自省一月,随后便让丫鬟将梧院围的密不透风。

云臻自然要闹,可有把柄落在谢锳手里,她哭嚎了一通没人帮腔,便装晕被扶回院里,现下又在哭,方有丫鬟过来报信,道她伤心过度,昏厥过去。

可云臻是千般宠爱着长大的,曹氏很心疼。

“是四娘做的不对,你怎么罚她都不为过。”

曹氏叹气,捂着胸口拧紧眉头。

虽说那会儿孟筱全都揽下事来,可明眼人都知道是云臻在捣鬼,没拆穿不代表不在意,便是曹姨母也心知肚明,只生生咽下哑巴亏。

曹氏愈发觉得是云臻带坏孟筱,若不然那么清净可爱的姑娘不会干蠢事。

“阿娘明理,若真计较起来,毒害弟媳,给亲弟下药,怎么也得送去牢狱审问吃些苦头的。

我便是念在彦郎的面上,轻罚了阿姊,但愿这事能让她长长教训,莫要再给伯爵府惹是生非。”

曹氏哎了声,也不好再说别的。

忙完琐碎,谢锳整个人都没精打采。

泡进浴桶,听见合门声。

云彦走到身后,隔着一面屏风坐下,谢锳也没说话,满屋的烛光映得很是亮堂温暖。

出水后,云彦拿来大巾将人裹住,为她擦拭头发,全程都默不作声,眉眼低沉。

与晨起时的状态截然不同。

谢锳倚着凭几半躺,柔软如云的乌发披在脑后,里衣裹着滑腻的皮肤,散着一股温热馨香的味道。

“阿锳,我们离开京城,像你说的那般生活,你可愿意?”

谢锳张着唇,似没听清。

“彦郎你说什么?”

云彦将人往怀里一揽,轻声道:“前几日魏公招揽人士往各地搜寻典籍字画,我便与他知会过,魏公推荐了青州,我很是喜欢,你呢?”

先帝继位时,三馆典籍曾遭大火,损失严重,虽每年都在增补,却仍不过先前三分之二,故而朝廷拨重金弥补,新帝继位后尤其重视,陆续已经为三馆增员数十人,远比其余部门宽裕。

云彦是自己挑的夫郎,婚后谢锳一度觉得自己捡了宝,他温和却不迂腐,通情达理善解人意,即便云臻偶尔回府折腾,谢锳也会为着云彦而忍耐下来。

相敬如宾,相濡以沫。

掌中馈多年,故而打点起来得心应手,没两日谢锳便将需要带的东西全部拾掇好,整装待发。

白露忍不住笑:“春日里娘子脸色也好看,腮颊红扑扑的。”

寒露接嘴:“娘子心里舒坦,身子自然也好。”

想起上回下毒那事,寒露不觉哼了声:“能离开京城,眼不见心不烦,娘子和郎君便会更加恩爱和睦。”

在她们看来,郎君是好的,只是家里烦事太多,极容易消磨耐心。

紫宸殿内

吕骞与何琼之分列两侧,当中站着一人,宽背窄腰,姿态昂然。

正是孟季同远亲之子,新任工部屯田员外郎澹奕。

禀完正事,澹奕便退到旁侧,站在何琼之右手位。

何琼之是知道他的,毕竟当年谢蓉与澹奕有过一段,他也是因为谢锳才知道内情。

谢蓉嫁到崔家,澹奕多年不娶,此人心性极其刚正桀骜,做事手段雷厉风行,极合圣人眼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