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五章 原来是他?(第2/3页)

不过能做到这两点的人也确实足以证明他们胸中的大才,就算是离开稷上学宫,也足以在任何一国被奉为上宾,足以证明这个总教习的名头分量之重。

而仲夫子和卢夫子,正是这样的人。

“卢夫子,不如我们借一步说话吧。”仲夫子看着卢夫子那脸上显然有些不悦的表情,倒是十分能理解——换成是他,自家宅院半夜被一群黑衣人入侵,而且这群黑衣人甚至还是自己平日里见过次数不少的同僚、晚辈,恐怕他也会因此而愤怒,甚至恨不得拔剑相向。

今夜的事情,完全是他和商大夫商量后的决定,并没有跟卢夫子透露过一星半点,只因为任何的泄漏,都有可能导致事情的败露。

好在事情还算顺利……仲夫子想到自己用精神力量在那栋小楼里感应到的东西,心想那个人应该就在里面,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精神竟然无法穿透感应到更多东西,可能要做到这一点,必定是宗师境界的高手。

“不敢当。我只是想知道,仲夫子深夜穿着一身黑衣来此,难不成就是为了跟我借一步说话?我是不是还得再准备一壶茶,跟你在这深夜赏月,吟诗作对?”卢夫子毫不客气地盯着仲夫子道。

仲夫子听到这样的话,不由得摇头叹了一声,面对卢夫子用上了最恭敬的姿态,作揖行礼以表歉意。

而卢夫子的眼神里也是微微有些惊讶,随后同样回了一个礼。

在墨家可不是谁都能当得起仲夫子这样的大礼,虽然同是总教习,可卢夫子远离朝堂,不理国事,自然少有见到仲夫子有这样恭敬的姿态。

相互行礼之后,卢夫子也不再坚持,而是与仲夫子并肩一直走到小楼旁的一座凉亭,感受着夜里的习习凉风,彼此对坐,轻声说起话来,而与此同时,藏身于屋檐顶端的秦轲的身影也缓缓地消失,不知去向了何方。

……

“此间之事,卢夫子还请见谅,并非是我故意给卢夫子以颜色,只是此事太过重要,只能行此下策。”仲夫子看着卢夫子缓缓道:“此事一旦了结,我必定会携大礼亲自上门向卢夫子赔罪。”

卢夫子摇了摇头,从刚刚那一礼之后,他对于仲夫子的诚心已经不再怀疑,只是今晚还没有过去,有些事情总要敞开来说才好:“仲夫子深夜带弟子们潜入我的宅子,看来是是势在必得了?只是不知道我这宅子里,有什么东西值得让仲夫子这般上心?竟一次带来了这么多位高手?”

“卢夫子向来不理会朝政,所以对于有些事情大概不甚知晓,其实这件事情我跟商大夫已经追查半月,也是今日才知道,原来他就在卢夫子的府邸之中。”说到这里,仲夫子突然伸出手,在凉亭那光滑的石桌上,用一根食指缓缓地描写了两个字,随后继续道:“这个人,卢夫子不会装作不知道吧?”

石桌上没有茶水,仲夫子是空手写下了两个字,所以卢夫子就算继续看下去,也不可能从桌面上看出字来,只不过以他的眼力,自然可以看出仲夫子手指写出的笔画,明白他说的是什么人。

“仲夫子是要找他?还是要抓他?”卢夫子平静地道:“若是要找他,你不必带这么多高手还在这样的夜里潜入。可若是要抓他,我却有些不解了,这个人一没有触犯国法,二没有对夫子不敬,为何要如此?难不成,夫子跟他有什么私人恩怨不成?”

“我跟他当然没有什么私人恩怨。”仲夫子摇摇头道:“相反,我倒是对他还有一份崇敬之情,你也应该听过当年他所做过的事情,如果可以,我倒是希望能跟他在这凉亭里对饮几杯酒。”

“那就是他触发国法了?”卢夫子道。

“也没有。”仲夫子何等聪慧,自然能听出卢夫子话语之中的嘲讽之意,苦笑一声道:“卢夫子何必这般说?他当然没有触犯国法,只是有些事情,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我只是想请他去机关城暂住几日,或者……送他离开稷城罢了。”

仲夫子看着卢夫子皱起了眉头,倒是也不心急,继续往下说道:“卢夫子也该知道,现下墨家是多事之秋。朝堂诸事不稳,东边有唐军肆虐,虽在上将军……或者说忠武候力挽狂澜之后已经基本稳固,可眼下沧海又给了我墨家重重一击。也是因此,我不得不与商大夫商议先稳定了墨家内忧,以免再横生枝节。”

“暂住几日?还是说,其实你们是想囚禁住他?”卢夫子摇摇头道:“机关城天狱之名,我还是听说过的,那是连宗师高手都难以逃脱的地界,可你凭什么以为他会欣然同意?还是说,仲夫子您想与他在这稷城大战一场,打得天翻地覆,然后再将他锁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