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第2/2页)

然后又就着这篇文章说道:“这篇文章就是讲人生观的嘛!”而文章中提到的主观为自己,客观为别人,宋成提出了自己的新看法。

“我觉得说不定真有轮回,不是迷信,只是觉得人在经历过一些事情之后,才能体会到一些东西。”

李楠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你还记得咱们之前抱闺女去看舞狮子,有个算命的指着咱闺女说,因果轮回,每个人每一辈子都有特定的使命。”

宋成点头:“记得。”那个算命先生穿着打扮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李楠突然脑洞大开:“说起因果轮回,我想起了《红楼梦》,里头写到绛珠仙子就是林黛玉,为了报答神瑛侍者的灌溉之恩,下凡历劫。”

宋成一愣,说道:“媳妇儿,你意思是说咱们闺女是下凡历劫来了?”

说完之后,他一脸不信:“这也太扯了!”

李楠撅了撅嘴,说道:“我也就是说说嘛!”然后又补充道:“我可是坚定的马克思主义无神论者!”

是一个合格的党员。

宋成点头道:“这还差不多,要相信科学!保持理性!”

作者有话说:

1980年5月,《中国青年》杂志发表了一封署名潘晓的来信,题目是《人生的路啊,怎么越走越窄……》。这封信吐露的彷徨、苦闷、迷惘和怀疑,一下子打中了刚刚经历“文革”的亿万青年的心。短短数月,竟然引发6万封来信,紧接着掀起了一场人生观讨论的大潮。

“我今年23岁,应该说刚刚走向生活,可人生的一切奥秘和吸引力对我已经不复存在。”

“过去,我对人生充满了美好的憧憬和希望。小学的时候,我就听人讲过,《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和《雷锋日记》。虽然还不能完全领会,但英雄的事迹也激动得我一夜一夜睡不着觉。”

“在我进入小学不久,‘文革’就开始了,而后愈演愈烈。我目睹了抄家、武斗、草菅人命。家里人整日不苟言笑,外祖父小心翼翼地写检查,比我大一些的年轻人整日污言秽语,打扑克,抽烟。小姨下乡的时候,我去送行,人们一个个掩面哭泣……我有些茫然,开始感到周围世界并不像以前看过的书里所描绘的那样诱人。我问自己,是相信书本,还是相信眼睛?”

“我初中时,外祖父去世了。一个和睦友□□突然变得冷酷起来,为了钱的问题吵翻了天。我在外地的母亲因此拒绝给我寄生活费,使我不能继续上学,沦为社会青年……我得了一场重病,病好后……被分配到一家集体所有制的小厂里。”

“我相信组织。可我给领导提了一条意见竟成了我多年不能入团的原因。”

“我求助友谊。可当有一次我犯了一点过失时,我的一个好朋友,竟把我跟他说的知心话全部悄悄写成材料,上报给领导。”

“我寻找爱情。我认识了一个干部子弟,他父亲受‘文革’迫害,处境一直悲惨。我把最真挚的爱和最深切的同情都扑在他身上,用我自己受伤的心去抚摸他的创伤……可没想到,‘文革’粉碎之后,他翻了身,从此不再理我。”

“我躺倒了,两天两夜不吃不睡。我愤怒,我烦躁。我心里堵塞得像要爆炸一样。人生啊,你真正露出了丑恶狰狞的面目。”

“为了寻求人生意义的答案,我观察着人们。我请教了白发苍苍的老人,初出茅庐的青年,兢兢业业的师傅,起早贪黑的社员……可没有一个答案使我满意。如说为革命,显得太空……如说为名,离一般人太远……如说为人类吧,却又和现实联系不起来。为了几个工分打破了头,为了一点小事骂碎了街,何能奢谈为人类?”

“我求助于人类的智慧宝库,拼命读书。我读了黑格尔、达尔文、欧文、巴尔扎克、雨果、屠格涅夫、托尔斯泰……大师们像刀子一样犀利的笔把人的本性一层层揭开,让我更深刻地洞见了人世间的一切丑恶。我惊叹现实中的人,竟和大师们所写的如此相像……没有一个人真正虔诚地服从平日挂在嘴上的崇高的道德和信念。”

“我体会到这样一个道理:任何人,不管是生存还是创造,都是主观为自我,客观为别人。就像太阳发光,首先是自己生存运动的必然现象,照耀万物,不过是它派生的一种客观意义而已。所以我想,只要每一个人都尽量去提高自我存在的价值,那么整个人类社会向前发展也就成为必然的了。这大概是人的规律,也是生物进化的某种规律——是任何专横的说教都不能淹没、不能哄骗的规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