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第2/3页)

抬眸望着他,没有半分闪躲:“夫君怕是不知我入府半个月都是怎么过来的。”

谢玦想起了先前回府时处理的那两个婆子,还有便是她昨日说的话。

府中下人拿她来嚼舌根,对她的吩咐也是不上心。

思至此,眉头不禁紧蹙,现在想来,他根本就没有照顾到她。

半晌之后,谢玦开了口:“我答应过岳父照顾好你,到底是我疏忽你了。”

翁璟妩露出理解之色:“夫君心在社稷,且公务繁忙,这些杂事我现在已经能自己处理了,只是有时可能需得夫君出面。”

她在最缺他的时候,他并不在。她现在不缺了,也不需要了。

“下次再有这事,便与我说。”说罢,端起了茶水。

翁璟妩轻点了点头,趁着他好说话之际,她再问:“我记得夫君的赏赐好似早已下了,赏赐里边有好些做衣的好料子与首饰,可我怎一样都没瞧着?”

谢玦是调查了贪污一案后,在返回金都的时候才遇害的,故而也算是事办成了。

再有抚恤的意思在,在回府后,他职位定下之际,便也下了丰厚的赏赐。

只是赏赐进了府,便被崔文锦命人抬入了侯府的公家库房。

这是谢玦用命换来的,崔文锦倒是真敢拿着充公的名头来中饱私囊,不过就是料准了谢玦不会过问,她不敢问罢了。

若是她问了,又该说在侯府库房,若是她要用,便可去取。

到时候存放在库房中的赏赐,谁知是不是都被换过的了。

谢玦闻言,便知赏赐去了何处。

一如既往的入了侯府库房,或者是入了二婶的私库。

以往府中二婶管家,他倒无甚在意。

现在……

目光落在了妻子身上的新衣上。

她应是个爱美,谢玦想。

只是岳父两袖清风,她以前没有那个条件罢了。

翁璟妩误以为他这眼神是觉得她有许多新衣了,不必再说了。

略一斟酌,便挑了男人爱听的话来解释:“就做了两身,都等着夫君回来的时候穿给夫君瞧。”

这话显然取悦了谢玦,他眉头舒展,随而道:“我让人去问一问,让二婶下午送来。”

翁璟妩脸上露出喜意:“多谢夫君。”

这时,有婢女匆匆来禀:“侯爷,军中来人,似有急事。”

谢玦脸色瞬间一凛,疾步从屋中走了出去。

他一走,翁璟妩便收起了脸上的喜意。

走出了屋外,面色淡淡的问传话的婢女:“军中来了何人?”

婢女想了想:“好像是一位姓是武的校尉大人。”

姓武?

翁璟妩微微眯眸回想,觉得这个姓有些熟悉。

不禁回想谢玦率领的骁骑军中,到底都有谁活着回来。

五千人的骁骑军,活着回来的人却不足千人,那些人是因看守营地而没有前去剿寇。

据他们所言,他们到了战场,见到的是倒在血泊中的骁骑军军旗和大启军旗,还有身中多刃,却死而不倒的将军。

回忆间,便见谢玦步履匆匆从院外走回。

待走近了,她问:“可是军中发生了什么事了。”

谢玦脸色不大好,道:“确实有事许多回军中,大概一个月不能再回来。”

说着,走进屋中。

翁璟妩也随他进了屋。

谢玦脱去身上的锦衣,翁璟妩把他的薄甲取来。

在谢玦套上胸甲时,她给他扣上暗扣。而他则抬起手臂,用嘴咬住护袖的束带,略一扯紧。

两边的护袖都如此。

平日谢玦都是自己动手穿上薄甲,也不假手于人。只是娶妻后,她多次帮忙,他也就习惯了。

薄甲很快就换上了。

想了想,她想起上辈子他一去不返,还是多嘱咐了一句:“虽不知夫君去做什么,但希望夫君平安归来。”

谢玦低眸瞧了眼她,略一点头,“嗯”了一声。

随而转身出了屋子。

翁璟妩送他出去。

出了屋子,谢玦健步如飞,很快便消失在了月门之外。

望着谢玦离去的背影,翁璟妩再而思索,终想起了护送谢玦棺柩回金都的人,便是一个姓武的人。

只不过那人不是校尉,而是副将。

三年时间,若是功绩出众,应该可以让一个校尉升为副将了。

而这个副将回来后,好似接管了骁骑军,成了骁骑军将军。

人人都以为那一场仗谢玦会赢,所以皇帝派了他前去,可却败了。

翁璟妩午夜梦醒之际,曾多次怀疑谢玦战死一事有所端倪,但奈何手中无甚能力去查明,让人去探了那武副将的口风,却是什么都没探到。

后来,因谢玦战败,外有旁人而贬低侯府。而内有崔文锦觊觎爵位,期间老太太逝世,又有英娘抹黑侯府,抹黑谢玦。

多重压力之下,她也只能把怀疑的种子深埋,从而全心撑起整个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