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穿成阴鸷大佬的金丝雀08(第2/7页)

——江昭说,他的名字叫纪乔真,是一名年轻画家。

宋砚心脏被狠狠一撞。

猜测为真,一阵没由来的寒意攫紧他的全身。

“纪先生?”宋砚脚步顿住,顺理成章地问出口。

这句话的质疑,针对郁斯年那句——“我从不待客。”

郁斯年自外人口中听见少年称呼,手背上爆起青筋,面上带着不豫之色,散发出极具攻击性的戾气:“与你无关。”

他憎恶所有已经诞生的、以及可能诞生的觊觎。

耳边响起门锁转动的声音,纪乔真轻轻拉上窗帘,在床边坐好,拢起衣襟。

郁斯年进门便看见纪乔真清瘦单薄的背影,眸色一深,重新带上门。

听见声响,纪乔真偏过头,强撑着笑意:“你回来了。”

郁斯年身上透着股寒气,走到他面前蹲下,阴沉道:“佣人说你把脚扭伤了,你想去哪?”

纪乔真伸手揉着男人乌黑的发,声音极轻:“找水喝,下床的时候没注意。”

他有一双非常漂亮的足踝,每一处弧线都精巧得恰到好处,如至臻的艺术品。

郁斯年大手握住的瞬间,微妙的情绪自胸膛扩散开来,双眸漆黑如墨,深不见底。

给他上完药,郁斯年低着嗓音道:“我去洗澡。”

从浴室里出来,郁斯年因宋砚莫名而起的戾气稍稍压下,再次走到床边,才发现纪乔真脸色苍白,身体也微微发抖。

他的笑容比往日更淡了些,唇色也比以往要淡,像一缕淡淡的云。

看起来很脆弱,很好欺负。

但也很易逝。

郁斯年没由来地因纪乔真此刻状态感到不安,皱了皱眉,弓身,擒住他的后颈,对着唇瓣重重一咬。

日复一日的实践中,郁斯年已经练就出精湛的吻技。

此刻带了些情绪,力道比以往更重,侵略性也更强。

不多时,苍白浅色的唇被吻出娇艳欲滴的红。沾了水光,更具诱惑力。

郁斯年一时竟觉得他是在惩罚自己。

纪乔真从床边被压回到床上。

郁斯年倾在他身上,大手扣住了他手腕,神色阴郁。

“在想什么?”

纪乔真身子向后缩了缩,一反常态地偏过头去:“没什么。”

郁斯年压低嗓音,危险道:“不许骗我。”

纪乔真静默片刻,扯出牵强笑意:“没骗你,只是有些困了。”

说罢仰着头,在郁斯年紧绷的下颌印下一个轻柔的吻。

“晚安。”

下午的战事尤为激烈,纪乔真累得昏睡过去,郁斯年人性尚存,今晚便放过了他。

纪乔真背对着他,肩膀以极小的幅度微微耸动。

他身子骨单薄,隔着一层睡衣布料,可以看见清晰漂亮的蝴蝶骨。

即使清瘦,也瘦得恰到好处。

不显嶙峋,却透出一点可怜意味。

纪乔真上本科时,老师告诉他们,背影同样可以体现演技。

当时班里同学觉得玄乎,后来精辟归纳,大概就叫——全身都是戏。

郁斯年见到那极小幅度,也感受到那点可怜意味,嗓音微微滞涩:“你在难过?”

纪乔真顿了几秒,声音很轻。

“没事。”

郁斯年眯了眯眼眸,宽大手掌搭上纪乔真的腰:“我说过,不许骗我。”

又顿了几秒,纪乔真发闷的声音从被子里传来,陈述事实:“你刚刚把门上了锁。”

郁斯年眸光晦暗不明,没有否认。

纪乔真低喃:“我很怕一个人待在这里。”

郁斯年沉默。

纪乔真尝试着道:“以后……”

郁斯年低声拒绝:“不可以。”

纪乔真:“……”

他还没有说完。

“恐惧是可以克服的。”郁斯年把他翻转过来,落在腰腹间的手上移,直至捏住他的下颌,铁钳一般,黑沉沉的眸盯着他。

盯了片刻,郁斯年心跳越来越烈。

少年眼角湿润的模样很是动人,和他露齿笑时的明艳撩人不同,是另一种勾魂摄魄,容易激起他摧毁的。

就这么盯着他,郁斯年目光越来越烫,眼中的迷恋比过去有过之而无不及,嗓音也低沉发哑:“让别人看见你,我会疯。”

纪乔真眼角抽了两抽。

他突然怀疑,之前郁斯年嗓音中的那点滞涩,可能是他的幻听。

所有撒娇、卖惨、讲道理的路数,对郁斯年都没用。

甚至于,郁斯年不喜欢矫情的人。

这是纪乔真第一次确定,郁斯年的控制欲深入骨髓,倘若不体尝失去的痛楚,恐怕这辈子都难以拔除。

在这之前,他还进行过一次小打小闹的尝试。

江昭被辞退后,他趁着郁斯年离开,故意把手弄伤。

两只手都见了血,划的口子很深,肉眼看着就很严重,因为疼痛不便,没法互相包扎。

郁斯年下了命令,谁都不能与他身体接触,江昭在先,没有一个佣人敢帮他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