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厮打”(第2/3页)

而被他担忧着的师兄弟此时也是恍然回过神,表情僵住,金色和黑色的后脑勺同时一震,一起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犹如卡帧一般停顿在原地,瞬间陷入了尴尬又微妙的氛围之中。

最后是伊之助打破了满室的寂静。

“纹逸!你竟然敢先和这个师兄打架!我才要和他打架!你个小弟应该排在后面去!”

……

“……那个……家人是不可以打架的,善逸和师兄,那个,你们……”

由伊之助打破了屋内堪称尴尬的氛围之后,炭治郎磕磕巴巴地劝起架来:

“不、不能动手,要友好相处……”

先前厮打成一团的师兄弟已经沉默地分开,一个端坐在左边默默裹好了自己的衣襟,一个跪坐在右侧揉着自己被拽得生疼的金发,直到听见了炭治郎这句话,才区别于以往肮脏音量地低低开口说道:

“我和师兄没有打架,炭治郎。”

“那,那善逸你刚刚和师兄在干什么?”

“在包扎。”

“……”

最后还得重新包扎一次手臂上的伤口,这一回旁边蹲着两人一鬼盯着,师兄弟二人谁也没再吵起来,倒不如说气氛沉重到没人开口说话,狯岳绷着脸,我妻善逸垂着头,完全在一片寂静中完成了这一次的包扎任务。

直到我妻善逸犹犹豫豫地开口:“师、师兄,那个红色……”

“是刺青。”

狯岳面无表情地回答。

话音刚一落下,狯岳就沉着脸站起身,挨个提着三人一鬼的领口扔出了自己的房间,然后“啪”地一声牢牢关紧房门,就再也没发出过一丝声响。

……糟糕了。

灶门炭治郎小心翼翼地去看身边被一起扔出来的我妻善逸的表情,然后毫不意外地看见了一脸的绝望。

“炭、炭治郎……”

刚刚憋住的眼泪终于哗啦啦淌了出来,很快就把深色的地面打出一片湿痕,我妻善逸哆哆嗦嗦地揪住了长男同伴的衣袖,惊恐地抽噎道:

“我刚才竟然和师兄动手了,还去扯了师兄的衣服,你,你说,我明天不会被师兄打死吧……”

“……”

灶门炭治郎陷入了格外不确定的沉默。

——看善逸师兄那阴沉沉的表情,和压抑的杀气……善逸,这好像不好说啊。

*

把三人一鬼扔出房门之后,狯岳沉着脸心想,他的废物儿子可能真的是需要挨揍了。

十六岁,也的确到了叛逆期的年纪,不仅想要彰显着作为“我长大了”的标志,试图以儿子的身份来管教妈妈,甚至胆子也越来越大,明明之前都很听话很敬畏他来着,结果现在不仅敢顶撞还嘴,甚至还想要给桑岛老师打小报告!

更过分的是,废物儿子都敢和他动手了!

就算不是打架动拳头动刀那种“动手”,但这不也是“动手”吗?!

翅膀硬了,个子长高了,肩膀变宽了,随便认识两个智障的队友,就开始迫不及待想要挑战妈妈的权威了——这像话吗?这多不像话!

至于起因其实是狯岳自己藏着掖着那一块“刺青”……这点就被他毫不犹豫忽略了。

废话,妈妈管儿子天经地义,儿子管妈妈那就是叛逆!

果然是因为他太过放任,打的次数太少,骂的程度太轻(其实根本吵不过善逸),如果明天没有看到废物儿子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土下座来给他道歉,那他就真的需要亲自操刀,好好给胆肥了的废物儿子操练一番——先打个四分之三死吧。

心底憋着这么一股杀气,狯岳阴着脸熄了灯,手臂上裹着规规矩矩的纱布,在怒意和杀心中陷入了梦境。

明天他的鎹鸦就会传来本部的消息,究竟是停留原地等待与集结的队士一起前往那田蜘蛛山,还是去与富冈义勇汇合执行所谓“需要柱出动的任务”,也很快就会有了定论。

*

明明睡下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但是第二天一早,狯岳还是准时被生物钟叫醒——在桃山修行时的生物钟实在太过强大,就算他已经在鬼杀队杀了大半年的鬼,也仍旧彰显着自己的存在。

“……”

带着浓厚的低气压翻身坐起,点了点眼下或许已经出现的青灰,狯岳又在一大清早陷入了差劲到极点的心情。

高强度的赶路杀鬼,“丙”级迟迟未升上去,区区杀只实力不怎么样的鬼还受了伤,废物儿子也开始了叛逆期,现在又睡眠不足——该死的,真想去把善逸给狠狠揍上一顿啊。

(我妻善逸:???明明原因那么多,为什么偏偏要来揍我?!)

据说睡眠不足的人最为可怕,这点其实在狯岳身上也能应验,不过在他已经开始琢磨该怎么打儿子的时候,他的鎹鸦堪堪赶到,打断了这一“想揍儿子”的蓄力条,送来了鬼杀队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