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虞雪正和多多说着话,突然感受到一股强烈的被窥视感。

她顿时沉下了眉,朝远方某处看去。

那里是一个小山坡,距离这边足有七八百米,那山坡上有一支难民扎营。

窥视感来自于那里?

虞雪目力极好,能够看到那山坡上人们的活动,没有人盯着这里瞧啊,那那种被窥视感是怎么回事?

“怎么了?”身边人问道。

虞雪问:“你有没有感觉,有人盯着我们?”

俊雅的男子也朝那个山坡看去,然后眉梢动了动。

那处破帐篷里,那个狗仔猛地放下相机,心头一阵惊悸,大口大口地喘气。

这种感觉是怎么回事?好可怕,好像被什么特别恐怖的东西盯上了。

他看了看相机里的照片,虽然很想继续拍下去,但实在是没那个胆子了。

他赶紧收拾东西,一会儿他就离开这个地方,太吓人了。

虞雪感觉那股被窥视感消失了,她看向身边的人:“你做了什么?”

他很无辜:“大概,可能,就是吓了吓对方。”

虞雪:“……”

隔着这么远的距离也能吓得到?

行吧,既然对方被吓到了,那她也就不追究那个窥视的家伙了。

这天傍晚,十七区又来了一波新难民,寻了块空地安营扎寨,并且,又有一波难民孤儿来到了多多收容所求收留,其中不少都是收留要求的。

虞雪考虑片刻,便把人留了下来,反正她现在是不嫌人多的。

不过,她有了紧迫感,立马出去跑关系,准备在十七区再买几块大空地。

晚上,她不在小院里,这座小院离开了她的主人,显得格外冷清,安静得吓人。

就连院子里郁郁葱葱的作物,都显得失去了几分活力,茂盛得有些凄清了。

就连两只快长成的大猪,和一群鸡鸭,也不交换了,安安静静老老实实地躲在自己窝里。

它们悄悄地看向屋子的方向,那屋子里,很吓猪/鸡/鸭!

屋子中,一团黑色的火焰在烧灼着,比前些天的架势更猛,或者说,着黑色业火一天比一天烧得猛烈。

绿色的人影闭着眼睛,几乎被整团火焰包裹,他双眼紧闭,即便绿油油但依然显得清晰明确的剑眉微微皱着,虽然在承受着难以言说的痛苦,也毫不失态。

忽然,十分遥远的地方,隐隐传来一个虚无缥缈的声音——

“阿容……阿容……”

人影猛地睁开眼睛,身上的黑色火焰尽数被压了下去,显出清晰的绿色人影来。

他大步朝门口走去,一边走,一边身体就着上了颜色,来到院子中时,已经是一个白衣黑裤的青年。

他站在作物繁茂的院子里,这些菜果并未给他增添多少烟火气,反而被他身上的气势压得蔫蔫的。

一时间,仿佛风都不敢往这里吹,所有枝叶都战战兢兢地僵垂着。

男子看向夜色中的某处,眼神里一片冰冷,忽而轻笑一声:“真是不知死活。”

半个小时前,十七区的某处空地上。

一个小小的车队混在人群中,扎起了自己朴实无华甚至有些破烂的帐篷。

帐篷外,淮叔带着几个人烧水,煮过晚饭的大锅,虽然洗刷过,但煮出来的水还是飘着一层淡淡的油沫,还有一股食物的味道。

这些水被一桶一桶地拎进帐篷里,正对着镜子,被姐姐容烟梳着长发的容灿看到那水面上泛着彩色的油沫,一张俏丽的小脸就皱了起来:“这样的水怎么洗澡啊,就不能换个锅烧水吗?”

容烟安慰道:“其他锅不够大,要烧多少锅才能烧好啊,条件简陋,只能委屈我们灿灿了。”

容灿皱了皱鼻子,抱着姐姐的腰撒娇:“姐姐,真的要这样吗?那老东西都不知道活了多少年了,而且连身体都没有,说白了就是一个鬼,我真的不想……”

说到这里,她眼圈红了,声音哽咽起来,还带着深深的害怕。

容烟心疼地拍着她的背安慰道:“姐姐一直陪着你呢,灿灿,如今家族有难,我们有义务为家族做出牺牲。

她叹了一口气:“要不是姐姐嫁过人,也不用你来承担这份责任,你如果真的很害怕,要不,还是我来吧。”

听到这里,容灿从姐姐怀里离开,娇俏的脸上已经是一片坚毅:“姐姐,我可以的,我才不怕那个鬼东西呢!”

很快,容灿沐浴更衣,换上了一身红色的衣裙,头发挽起,如古时候的新娘一般。

她收拾好之后,淮叔进来了,然后从各个地方又无声无息地来了几个人,一群男男女女就在这个帐篷里,盘腿坐下来,举行起了某种仪式。

桌上燃着香和红烛,火光摇曳,烟影晃动,时间仿佛被拉得很漫长。

容灿很紧张,她的手心里握着一块很古朴的玉佩,死死盯着门外,生怕下一刻就有个什么“鬼东西”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