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吃醋(第2/3页)

外面酒肆闹得越来越厉害,崔璟看的脸色铁青,忍不住要下去的时候,忽然一大群卫兵左手持甲胄,右手持剑地将酒肆围了起来,那些胡人见状,立即停下了动作。

局势微妙的时候,人群里响起一个沉静的声音。

“是谁在当街滋事?”

乌剌手中的一坛酒尚未摔下去,高高地举着。

一见到来人,他扬了扬眉:“崔大人,好久不见。”

崔珩看也未看他,直接下命令:“寻衅滋事,全都带走。”

卫兵一听,立马持着甲胄上前。

“大人这是做什么?”乌剌竖眉,“我等是突厥的使节,这酒跟白水一样,分明在造假,按照突厥的习惯就该砸,大人为何抓我等?”

其余胡人也跟着嚷嚷起来:“凭什么?”

“这是大周,不是突厥,你们犯了事为何不能抓?”崔珩仍是凛着眉眼。

“我们是使节,便是犯了错也该由你们皇帝亲自下令,你一个少尹,哪儿来的权力?我要面圣!”乌剌走近,瞧着他一身绯色的文官官服,目露不屑。

“本官管的正是京畿安危,你想面圣,也须得先经过我。”崔珩面色不改,“带走,一个也不许少。”

“好你个崔珩,你当真敢如此?”乌剌双臂被架住,只一手抓着他临走的衣袖。

“你触犯了律例,我为何不敢?”崔珩垂眼俯视着他。

乌剌目眦欲裂,恶狠狠地瞪着他。

气氛顿时剑拔弩张起来。

乌剌欲动手,却被眼疾手快的卫兵一按,直接拉走。

“你等着,我非要在你们皇帝面前参你一本!”

乌剌被拖拽着,一边走一边骂骂咧咧地回头。

崔珩理也未理,只用帕子将被他攥的手臂慢条斯理地擦了擦。

围观的人群这才想起来,崔将军虽没了,但崔家似乎还有一个善战的儿子。

只可惜他却从文了,人群里又不乏啧叹声。

崔璟望着那群被压走的人,怒意也控制不住地燃了起来,看向崔珩,又面带犹疑。

“收拾收拾。”

崔珩并未理会这些声音,处置完人,他一抬头,忽地看到不远处的马车里冒着一个熟悉的圆脑袋。

眼神一打过去,仿佛正是陆雪衣。

她出府做什么?崔珩皱眉。

雪衣也没想到他偏偏会往这边望,连忙放下了帘子。

帘子放下的那一刻,崔珩似乎又从她身旁看到了一个男子的身影,眉头皱的更深了。

但乌剌的事要紧,他暂且没去管她。

“崔叔快走!”

雪衣一缩回头,便连忙吩咐车夫道。

崔璟方才被那一眼打过来亦是心惊,低头避了避,不过他却不明白身旁这位陆娘子为何也这样。

“我一个女子,叫人看见了总不太好。”雪衣答道。

崔璟也没多问,只是当看到她微红的耳尖时,目光停留了一瞬。

半个时辰后,马车回了府邸,崔璟没进,只在不远处的茶楼寻了个位置。

雪衣依照方才答应的,连梨花院都没回,直接抱着琴去找了李臣年。

如此一来,正大光明,也不会惹出闲话。

李臣年一见她手中的琴,神情僵滞了许久。

片刻,他似乎才醒悟过来,难以置信地看她:“你说是谁,王景?”

“是,李先生果真与他认识吗?”雪衣松了口气。

“王景,王景……”李臣年喃喃的念着。

这合起来不就是个“璟”字吗,还有这熟悉的琴。

他以为死了三年的人竟然还活着?

悲喜交加,思绪一时千回百转,李臣年险些脱口而出。

忽而又想到,老友既想了这么个折中的法子,恐怕是遇到了麻烦,他恐怕不想让人知晓他活着的事吧。

李臣年又掩了掩情绪:“认识,是故交,他现在在哪儿?”

“就在不远处的那座茶馆里。”雪衣答道。

李臣年一听,搁下了书卷,不顾斯文便快步冲出去。

临出门了,他想起身后的人,又回头叮嘱:“对了陆娘子,今日的事你莫要告诉旁人,这琴也请你一定要收好。”

雪衣瞧着他们一个两个都格外谨慎的样子心底的疑虑越来越盛,但什么都没多问,点了头。

李臣年这才放心离开。

交付了一遭之后,时候已经不早了。

雪衣想起方才在街市上的匆匆一瞥,不知二表哥有没有认出她来,心又砰砰地跳了起来。

等她回去收拾了一通,从后山再过去的时候,清邬院的气氛着实有些压抑。

秋容端着汤羹送进去,又原封不动的端了出来,忍不住抱怨道:“杨保说路上遇到了突厥人,公子胃口不好,晚膳便没用几口,这补汤又不喝,这可如何是好?”

雪衣正心虚,将补汤接了过来:“我去送试试。”

秋容眼神亮了,表姑娘在这院子里的确是不一般的:“若是您送去,公子定然不会拒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