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强吻(第2/4页)

雪衣背着她,才敢颤抖着手去捡那掉落的东西。

竟然是一根系带——

二表哥竟然把她心衣的系带撕下了一根夹在信里给她送了过来!

他这是什么意思?

雪衣来不及深想,忍着红涨的脸将那根带子一把握在了手里,藏的严严实实的。

再展开那信封,上面只写了“明晚,亥时,后山”几个简略的字,一如他少言的性格。

所以,二表哥这是要她出去幽会?

雪衣盯着那纸上的字,想看出他到底想做什么,但那纸上并无别的信息了。

只有那字迹,力透纸背,一撇一捺,刀削斧凿,锋利逼人。

只匆匆扫了一眼,她都能想到二表哥写下这些字时的怒意。

雪衣不敢再看,连忙把那信和系带都丢到了火盆里,嘱咐晴方烧了个一干二净。

晴方余光里看到了纸上的字迹,觑着她通红的脸,担心地问道:“那娘子这是不去?”

雪衣踌躇了片刻,才摇头:“不去,若是清邬院那边还派人来问,你就说……说我大病未愈,尚且不能下地。”

落了一回水,娘子就对二公子避如蛇蝎,晴方料想她一定是被欺负狠了,于是也不敢多问,只点头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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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的亥时,后山的柏树林里。

杨保垂着头守在林边,从月升等到月上中天,那小路尽头却始终不见有人来。

他悄悄抬眼去瞧二公子,只见他脸色肉眼可见的一点点沉下去,一双眼更是比漆黑浓稠的夜色更深。

崔珩一言不发,只是轻轻地转着手边的扳指。

当转到不知多少下时,倏地一停,忍耐濒临极点,他回头问道:“你的确送去了?”

“送去了。”杨保连忙答道,“是表姑娘身旁的女使亲自接过去的。”

既是送去了,那她就是故意不来。

前日刚救了她一遭,当着他的面,她就敢扯谎。

昨日给她送了信,今日她还敢不来。

他真是小瞧了她。

崔珩站在后山上的密林中,周身仿佛与夜色融为一体,远远地俯视着下方那座小院。

那院中的一豆灯火还清晰可见,仔细辨认,窗棂上印着一道披发的窈窕身影,大约是在卸钗环,准备入睡。

崔珩盯着那晃动的身影一言不发。

直到那微弱的灯光熄灭,半开的支摘窗也被拉下,他才移开了眼。

心里莫名地有火在烧,崔珩怒极反笑,回头朝杨保吩咐了一句:“明日你再去一趟,就说,再不来,东西会直接送到她姑母手里。”

什么东西?

杨保茫然,他昨日只负责送去,并不知晓里面是什么。

但想着应该是对表姑娘极为重要的,闻言低下了头称是。

雪衣胆战心惊了一夜,生怕二表哥会按捺不住直接冲到她的院子里。

幸而,一夜平静,她才终于松了口气。

可刚熬过去,第二日杨保又悄悄登了门,递给她一封同样的信件。

她颤抖着手打开,果不其然发现是另一根系带,立即攥了起来。

然而下一刻更让她震惊的是杨保的传话。

——“公子说,您若是今晚再不去,他……他就要直接把东西交给二夫人。”

杨保原封不动地转述,话音刚落,只见表姑娘脸颊瞬间通红,眼神中又多了一丝害怕。

到底是什么东西,让她反应那么大?

杨保不明白,转述完便离开了。

只剩雪衣一个人握着那根系带害怕又无奈。

可若是当真不去,依照二表哥的性格,他恐怕真的会将东西送过去。

雪衣真的怕他了。

尽管十分不情愿,还是不得不收拾了一番,趁着夜深悄悄去了后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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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公府极大,六进出的院子,府中有湖有山。

这后山是离的梨花院极近的一座小山丘,后山对面,就是崔珩的清邬院,算起来正好是他们二人的中间点。

后山不大,只栽着数棵柏树,柏树中有一座歇脚的凉亭,是清净的好去处。

雪衣一路走过,山上悄然无声,只有夏夜呦呦的草虫鸣叫和竹露滴落的清声。

刚进到林中,她就看到了那站在亭子里的二表哥。

今夜有月,月光疏冷,将他的影子拉的长长的,愈发显得那身影颀长。

她一走过来,杨保自觉的往后退,远远守在了密林边。

只剩他们两个人,倒真的像是在幽会一样。

“二表哥,我来了。”雪衣轻轻叫了声,努力保持镇定。

崔珩顿了片刻,才回头:“昨日为何不来?”

并不算质问,但那声音沉沉的压下来,叫人不得不回答。

雪衣避开了他的眼:“昨日高烧未退,走不动路。”

崔珩仔细打量了她一遍,只见她大病初愈,不着粉黛,一张脸极为素净,惹得人生怜。

翻滚的怒意消了些,他转着扳指的手一顿,沉声道:“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