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第2/4页)

梦想什么的,就算了吧。

妹妹好,妹妹得到,他心里同样满足了。

板直了腰,他握紧枪站在门口,认真的守卫着,不过,突然间,院内传来的吵吵嚷嚷声,他下意识的往前走了两步,就听见有人鄙夷的斥,“不过区区女子,不讲究三从四德,做官做将的,竟然还建什么,弄些小丫头读书认字,真真有辱斯文!”

这一声,里来来往往的人全停下来,转头望他,眼神莫名,神态各异。

“这位兄台,你这话说的未免太过片面,各地治各情,姚总兵为国为民,剿匪有功,单以男女论之,未免不公?”小楼中,便有一白袍读书人开口辩解。

斥责那人是个四十来岁,做书生打扮的男子,他脸小鼻短,穿一身青色长衫,头戴书生巾,天生一双三角眼,冷笑着那看白袍书生,嗤道:“你这人,站着说话不腰疼,什么叫不能以男女论之?圣人都云:男为天,女为地,男为阳,女为阴,本就是各司其职,如今泽州倒行逆施,行这牝鸡司晨之事,实是国之大不幸,你竟还洋洋未觉?真是愧做读书人!”

那青衫男子痛心疾首,指着站在院中的郭小宝和招娣,“圣人有云:男女七岁不同席。你们看看,这书院什么样子?男女并肩,同居同食,真真藏污纳垢,不配做圣贤地!”

“读得什么书?真叫我等羞煞!”他大声骂。

崇明学院自来是免费书院,姚千枝自掏腰包开遍泽州和旺城的,几座主城里,包括大些的镇子,当然镇中教的就是简单的三、百、千。眼巴前儿的字能识就成,想要往深里研究,就得到几座主城中来了。

姚千枝办的书院,当然没得什么臭规矩,七岁以上,男童女童都收,免学费,供三餐,学的好的还给安排住宿,‘毕业’就有工作,这对广大劳动人民来说,吸引力不要太强,崇明学院自开堂后,哪怕收女学生,男女同食同课……有这样那样让人不安的‘规矩’——比如说毕业后要‘服兵役’,但,就算这些‘规矩’在吓人,依然止不住广大劳动人民的‘热情’,送孩子来的不要太多……

尤其是女孩儿,占着崇明学院三分之二的名额,毕竟,对百姓们来说,男丁是传承家业用的,服兵役未免有损,女孩儿就不妨碍什么了,哪怕没了,就当嫁出去,对家里没甚损失。

毕竟,农民的根本是土地,农耕则需壮劳力,在这方面,不得不承认,女子的体力确实有限。

学堂里的孩子多了,尤其镇乡的更多,校方自然要给安排食宿,城里土地有限,小孩子七,八个住一间房太正常了。当然,男女混住肯定是不可能,但一所四合院里,几十间大房,不可能全都安排成相同性别的。

同样,学堂里上课时,同班者有男有女,食堂亦然……对此,姚家军里到是有人提过疑问,男女分开并不损失什么,不过碎烦些,废些力气,但,这些疑问全被姚千枝打灭!

她需要的是上马能打仗,下马能提笔,文能安天下,武能定乾坤的女子,连点风浪都不经,面对男人都不行?姚千枝要她们干什么?

连不成日后衙门办公,甚至朝堂行政,都需要她特别给圈出个地儿来,上书四个大字——隔绝男性——吗?

崇明学堂的女学生们,从小就得经历,并习惯这些——跟男子同等,跟男子竞争,视他们如友人如对手,不比他们低半分。

姚千枝拍板决定的事,姚家军还真没人敢反对,崇明学堂就这么办下来,其间多受士人诟病,风言风语很是不少,但像青衫男人般找上门斥骂的,确实是开天避地头一糟。

毕竟,就姚千枝那作派,姚家军一言不合飞人脑袋的军容……人嘛,还是惜命的多。

“你这人真有意思,你住我学堂里了?就对我们指手画脚,这个那个的?男女七岁不同席——那席,指的是席塌,不是坐位。连这个都不懂,你还腆脸叫读书人?说什么士风日下?我们学堂里,最大的女孩儿才十三岁,其余多都我这般的岁数,你对个七,八岁的小孩说这些,你能把好好学堂想成这般……到底谁龌蹉?”被指出典型,招娣眼睛一厉,童声尖锐,指着那青衫男人,她毫不示弱的道:“我觉得,你才是最最龌蹉的那个!”

“无耻的大人,我等崇明学子不屑与你争辩,你速速离了这里,免得脏了我们的地方。”招娣板着一张小脸儿,避步挥手向大门,“请!”她朗声。

那找茬的青衫男子脸色瞬间涨紫,“你,你……天下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我不跟你小丫头计较。”

“招娣才七岁,这位爷爷,你难道还考虑过跟她计较?”一旁,郭小宝懦懦开口,一脸惊悚。

周围,所有关注这边喧闹的人,一时都有些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