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第2/2页)

有道声音同样告诉他,他没有哪个时候比现在更安全。在这种气息中,他可以随意的放松自己,或许被气息的主人咬牙切齿的咬住脖颈叼磨一阵,像是要咬下他的肉来,但是却一直都没有渗出一点点血丝。

领地的主人不会允许他受到任何来自于外界的危险。

所以他的所有痛楚,都只会来自于他一个人。

沈余的呼吸忽然变得急促起来,像只小猫崽子一样喷在男人颈侧,宗楚的神经立刻高度紧张起来,他没管青年幅度减小的挣扎,直接把人抱起踢开门放进房间的大床上。

医生早在来的路上就被揪过来了,现在挤就在经理办公室随时待命。

宗楚大概学了一点基础的解酒和缓解醉酒痛苦的手法。

他把青年放进床里,用被子裹好。

现在空气还是冷的,酒店房间的空题卫臣已经命人提前打开,所以这时候还算温暖。

宗楚这一连串动作做的太快,等沈余稍微有一点意识,他就发现自己不知道为什么已经躺在了床上,但是他胃里不舒服,很不舒服。

遇了被子的青年很快在被子底下把自己蜷缩成一只虾子。

宗楚脸上的黑气差点直接溢出来,那该死的人,只让他喝酒简直就是对他的仁慈,他真不该怕被沈余发现心慈手软。

男人想法阴暗,手上动作却很轻柔。

他腰侧的伤口还没好,刚才在青年挣扎的时候被用力撞了下,男人却连眉头都没皱。

现在他满脑子除了沈余不舒服,没有任何别的感知。

他压低了身体,高大的身躯像座小山一样,阴影把青年全部覆盖住。

沈余在恍惚中忽然觉得有些不安,他余光睁开,瞥向上边,和男人深不见底的视线正好对上。

青年似乎怔愣了一会儿,下一秒,他还没想出要做什么回应,要怎么逃跑,额头上就被一只大掌盖住。

挡住了眼睛。

沈余停滞了一秒,然后他扭了扭头,有些不舒服,盖住他眼睛了。

男人似乎低骂了一句,青年动作僵住,往床铺里面缩了缩。

就这一个小动作,让宗楚恨不得给自己来两拳头,他小心翼翼的把手缩回来,又迟疑着把青年散落在眼睛上的碎发给拨到脑后,然后十分珍惜的摸了下,很轻。

他把声音压的极低,像是怕惊到青年一样:“我去弄个湿毛巾,你乖乖待着,好不好,茶根?”

青年动作没动,他不想回答。

这男人是谁?凭什么他要听他的,他这辈子上辈子已经够听话了——

宗楚努力试图理解沈余的意思,见他不动,想问,又怕惹得他嫌弃自己烦人,只好无奈的先站起来,后退着去弄湿毛巾,中途怕青年接着醉了做出什么伤害自己的事,往外边看了好几眼结果还是没盯住,出来就见到沈余已经晃晃悠悠的站起来,不知道要往哪边走。

“茶根,你去哪?!”

男人惊惧的喊了一声,没控制住,声音有些大。

青年动作停了一下,然后慢吞吞的转过身来,他捂着胃,清俊的脸上覆盖着一层薄汗,眼睛似乎有水光。

他看见男人,没躲,朝着他往前走了一步。

宗楚看他的眼睛和动作心肝都要碎了,沉着脸快步迈过去,单臂把人揽在怀里,青年抓住他的手臂,又开始推。

宗楚一手拖着他,一手拿毛巾去擦他脸上的薄汗。

他一只胳膊就把人控制的死死的,动作又十分的轻,低声下气的哄:“想做什么?等一会儿好不好?先擦擦脸。”

沈余不想靠近他,但是胃里难受,又不想松开。

他紧抓着男人的手臂,脸避开了一点,养仰着头,对这个“黑乎乎”的男人说:“我想吐。”

“想吐?”

男人愣了一秒,但也只是一秒而已,他立刻就把毛巾拿开,把沈余整个抱在了怀里,稍微把人做出一个倾斜的动作,急促低沉的问:“是胃里不舒服?吐,来,这么着,别呛住。”

粗粝瘦长的五指骨节分明,丝毫不嫌弃的在沈余最酵母摩挲着。

沈余有些不好手,他又分不清是胃还是哪里不好受,只被男人揽在怀里,非要仰着头看他,然后下一秒,就吐了出来。

宗楚都快心疼死了。

他摩挲着青年的后背,等他动静消停了,才拿过一侧的湿毛巾给他擦嘴,又抱着人去洗手间,先打了个电话让人准备一套新的房,一边低声地哄沈余喝点温水,“漱漱口,乖。”

沈余刚吐了个昏天暗地,动静闹得不小,人这时候也有些脱力,清冷的乖乖伏在男人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