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有求必应(第2/3页)

“四小姐……”

生着一对妙乳的‘艳姬’柔着嗓子喊人。

魏四小姐恍若未闻依旧沉迷画自个的画。

画未成,‘艳姬’大着胆子动起来,妩媚招摇,素手揉搓,直将那石榴色揉成石子的硬。

魏平奚缓了声色,画兴未消:“听话,别闹。”

“四小姐……”

‘艳姬’少见地受她一句哄,胆子迎风长:“望四小姐垂怜。”

“……”

魏平奚柔和的眉目转瞬沉沉要落下一场雨,至于是春雨还是暴雨,又未可知。

翡翠在此时赶回来,没留意当下气氛,脸色怪异:“回小姐,郁姑娘她,她又走了!”

“走了?”

玉笔倏尔断折,上好的一幅画终是有了瑕疵。

四小姐被美人气得笑出来,须臾,仙人般的容貌染了势在必得的狠:“走就走了,早晚要她求我。”

‘艳姬’眉梢一动,身子跪移,脸色羞红:“奴家,奴家来求四小姐……”

魏平奚冷淡地看她一眼,未置一词。

别院的门才有敞开的迹象,郁枝吓得扭头跑走,呼吸尚未平复,一颗心在身体里扑通乱跳。

她真的想好要做四小姐的妾么?

郁枝沮丧地垂着眉,叹了又叹。

在大炎,妾是上不得台面的玩意,讲究些的人家若宠妾灭妻必要受人诟病,若在朝为官,还得被御史弹劾。

说来也怪,男人纳妾常被文人引为风流美谈,女子倘豢养面首,要承受卫道士口诛笔伐。

遑论四小姐是女子。

四小姐许她为妾是真心还是假意,若是随便说说又该如何是好?

何况四小姐桃花满天飞,多少人盼星星盼月亮想爬上她的床,何必冒着被千夫所指的风险有名有实地纳一个妾?

那岂非想不开往火海里跳?

郁枝越想越觉得自己痴心妄想,给人当妾都没资格。

阿娘毕生最大的愿望不是眼睛复明,是要她嫁个好人,生儿育女,掌一家之权,不再被坏人欺凌。

嫁人,嫁个好人,对她而言太难了。

前世今生唯一对她好的除了阿娘就是四小姐。

郁枝难过地往家走,脑子里想着四小姐,想来想去脸皮臊得慌。

上辈子没听说四小姐纳了谁为妾。

她心事重重,难与外人道。

午后,郁枝捧着阿娘编好的竹篮送到店里。

得了店家五十文钱,不放心阿娘一人在家,急着往回赶。

小院,刁婆子和刁铁柱争先抢着瞎眼妇人怀里的包袱。

包袱被抖开掉出两锭银子,刁婆子见钱眼开红了眼:“我就说罢,我就说郁枝是狐媚子,不然银子哪来的?”

“银子,还我银子,那是枝枝的嫁妆钱!”

妇人扑上去抢,奈何目盲,被刁铁柱蒲扇般的大手推在地上。

“阿娘!”

人到家门口,郁枝脸色煞白。

刁铁柱这一推没想过会将妇人的头磕在石阶。

血水流出来,这对破门明抢的母子终于晓得怕,急慌慌拿了银子就要走。

“别让他们走……”郁母颤声道:“银子……银子……”

“阿娘,阿娘你的头……”

这一刻,郁枝气狠了自己的无能。

流水巷阴暗狭窄,轿子都抬不进来。

矜贵的四小姐默然无声地走在小巷,走了片刻,不确定道:“这是她住的地方?”

“是的,小姐。”

魏平奚一阵沉默。

惊讶腐朽里开出一朵美艳娇柔的花,又不免为这朵娇花活到如今感到佩服。

安静的流水巷渐渐有了嘈杂声,凝着眸子听了会,她步子忽然加快。

用来打人的细竹竿脱手,郁枝被推搡倒地,洗得干干净净的衣裙沾了泥土。

动静闹得大,这么久了都没人出来制止,显然没人在意这对母女的死活。

刁婆子从最初做坏事被发现的心虚中缓过来,她胳膊挨了狐媚子一下,眼珠子转着,恶向胆边生。

刁铁柱早馋郁枝的美色,得到亲娘的默许,朝郁枝步步逼近。

小院的门被刁婆子拴好,郁枝见势不妙身子不住往后缩:“你别过来!”

听到这话,魏平奚心一颤,一脚踹断挡在门内的木栓。

砰的一声。

木屑飞扬。

这个节骨眼刁婆子没想到会有人来,当场吓白了脸。

刁铁柱裤腰带解到一半,闻声骤然回头。

小院一片狼藉。

翡翠玛瑙看得暗自心惊,再去看小脸雪白满眼惶惶落泪不止的郁姑娘,怜惜顿起。

郁枝以为自己还得死一回,看见魏平奚的第一眼她浑身发颤:“四小姐,四小姐救救我们!”

那声“四小姐”流入耳,魏平奚滔天的怒火有一瞬停滞。

薄唇微抿,她指着吓软了的刁铁柱,俯下.身来柔声问道:“莫慌,他碰你哪了?”

郁枝看了眼晕死过去的阿娘,有心要刁家母子得到应有的教训,又怕说错话惹得四小姐误会她身子脏,到底选择实话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