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第3/7页)

这也能试探?

梁适不清楚,反正许清竹总归是察觉到了什么。

她跟自己说话的态度比之前缓和了太多,梁适当然不认为是因为她最近做出了改变,且对许清竹稍好了一些而换回来的好态度。

开玩笑,要是有个人像原主那样对她,她这辈子都不会原谅,甚至巴不得那人死得越惨越好。

怎么可能轻易原谅?

只有两个可能。

一是许清竹深爱着原主,只要原主稍稍有一点改变,就会马上回心转意,对原主露出笑脸。

但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可以毫不犹豫地Pass掉。

许清竹不像是这种恋爱脑。

她或许在某个时刻对原主有好感,但在受到伤害之后一定会包裹紧自己的内心,不会让原主再有伤害她的机会。

所以只有第二种。

许清竹发现她不是原来的梁适,但也不知道她是从哪里来。

科学无法解释这种非正常现象,身为高材生的许清竹异常谨慎,所以在生活中不断试探她。

想通了这些,梁适竟莫名松了口气。

毕竟她没必要一直在许清竹面前去装,从此之后不记得就是不记得,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没必要遮遮掩掩。

以许清竹的谨慎,没有十足的把握不会来拆穿她。

梁适重新躺回到床上,刚刚说不困都是假的,她其实困死了,昨晚就没有睡个好觉,白天又去梁家,身心俱疲。

只不过身侧躺了人,她睡不着。

这会儿床上只剩下她一个,空气中虽还漫散着许清竹身上的气味,但影响不大。

她在睡前还记得定了个闹钟,很快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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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清竹窝在楼下的沙发里看小说。

她睡了一天一夜,本就不太困。

但身体虚弱,看了没两个小时,眼睛就又干又涩,之后也没办法再专心地看。

只好合了书,在楼下揉了揉眼睛,猜想梁适已入睡,这才不疾不徐地上了楼。

她开门的动作也很轻,怕吵到熟睡的人。

房间里开着一盏灯,刚好照亮门口。

她出去时分明开的是梁适身侧那一盏,靠近阳台,而她再回来时,开得是她这侧那盏,刚好为她照亮了回床的路。

而梁适的睡姿很板正,她平躺着,手搭在小腹,呼吸清浅。

许清竹走过去坐在床上,床的一侧轻轻塌陷。

梁适也没动静,想来是睡熟了。

许清竹将书放进抽屉,又慢慢地挪上床,靠在床上侧目望过去。

梁适最近都没化妆,或者说化得是淡妆。

以前的梁适不论多晚回来,脸上都会带妆,且妆感很重。

她喜欢的都是些不伦不类的颜色,尤其是口红,基本上是滞销色处理者,也就是仗着颜好瞎折腾。

有几次,许清竹看到她带着妆睡在沙发上。

而现在的梁适,虽和以前长着同一张脸,但眼睛是完全不一样的。

有人说,看一个人品性如何,要看她的眼睛是否明亮。

如果她的眼睛明亮如星,那她一定是个品性端正的人。

而以前的梁适眼里,没有光泽,有的只是对这个世界深深的厌恶,甚至,偶尔会在脸上出现那种恨不得让所有人都去死的表情。

但现在的梁适眼里,总泛出温润的光泽。

许清竹是个善于观察细节的人,就像现在的梁适会把所有行为藏在细节里一样。

似乎除了在医院里时,她很莽撞地拎着草莓走进病房,大言不惭地说她会改,希望自己能相信她,其余时候都是冷静且温柔的。

她的身上总似有若无地散发出白茶的香味。

令人很安心。

外祖父去世的那段时间,许清竹的房间里总会泡一壶白茶。

她习惯性地闻着那个味道入睡,就像是外祖父未曾离开过一样。

她再一次闻到了令人安心的味道。

但她确实无法确认,梁适到底是谁。

是从哪里来的?

她坐在那儿,目光一寸寸描绘过对方的眉眼。

仍旧还是觉得不化妆的她更顺眼些。

不过……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呢?

总归,她是要和梁适离婚的。

她不想听从父亲的话,以婚姻做筹码来换取公司的苟延残喘,也不想外祖父大半生的心血付诸东流。

她必须要进公司,哪怕父亲反对。

话说起来,上次她发给父亲的消息,回信也不过二字:不许。

父亲觉得,她嫁个好人家,嫁个对她好的Alpha,于她这一生便是再好不过。

但他忘记了,她从小到大都是第一名,以高分考入青翼大学,还取得了MBA学位。

若不是当初不愿离家太远,她应当会再出国进修。

也是为了公司,也为了自己的一点点私心,她选择了婚姻。

但这段婚姻带给了他什么呢?

只有无尽的痛苦和无休止的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