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第4/5页)

她有些意识到圣上想做些什么,不愿意过分去阻止,只是还想矜持些,挣扎间却被人相探,得到更多的证据,去搡他:“郎君,你少借着酒后失德来强我!”

女郎的声音婉媚哀切,似乎下一刻便能泣涕涟涟,控诉天子逼幸一弱女子的暴行。

然而她心内却并没有那许多的不愿——但凡女郎,总有过一点不切实际的幻想,被郎君违背心意,不管不顾地相强燕好,又是何等滋味。

特别是他总那样温柔,怕她年纪小,享受太多,胞宫会有不舒服,除却偶尔几次,常常点到为止,叫人不满,叫她愈发好奇当初圣人酒后欲强行探她元红,万一成了,会不会也能获得不一样的快乐。

圣上这样有力,她那一点反抗的力气几乎可以不计,然而圣上闻言怔怔,即便得到了她期盼的证明,依旧停了下来,伏在她带有清淡甜香的青丝之间,默默良久,平复气息。

缱绻中止,杨徽音也有些意外,她面上亦热,可是这样的事情总得看他,轻声道:“圣人怎么了?”

圣上的手紧攥成拳,撑在她侧,但是却起身,平静道:“瑟瑟不喜欢,那便等你喜欢了,朕先去外面,看看他们散了没有。”

外面的夜色都渐浓了,哪有这个时候宴席还不散的呢。

她几乎也有些懵,旋即却有一瞬间的了然。

——圣上或许对酒后失德这几个字格外地不喜,仿佛是逆鳞一般。

她心头微动,见他下榻寻屐,灯烛摇曳,极为温柔,却切割了阴阳,教他的面容有些晦暗难明,按照她最初少女的幻想,这样隆重的一刻,自然是在正式入宫的那一夜。

然而到了现在,她望见圣上难掩的自责与无止境的包容,那些关于交付清白之身的种种不舍与烦忧便逐渐被坚定所压倒。

清白的珍贵,不在于她是否真能坚持到新婚夜,而是她是否在合适的时候将自己交付给了那个值得的人。

女郎的忠贞不在是否婚前与夫君握云携雨,而在那份从一而终的心。

他这样好,自己还会怕么?

圣上正欲起身,忽然被人自后环住。

她的丰盈清晰可触,叫他陡然一惊,正想安抚她,自己并没有因为这个生气,安心去睡也无妨,然而她却道:“圣人方才弃我,是因为瞧见我的眼泪,怕我痛,怕我不甘,对不对?”

圣上无奈叹气:“自然是,夫妻还要用强,朕成什么人了?”

她却伏在他肩不肯起,握住他手去探:“郎君,我为你动的情,难道不比那些假惺惺的眼泪还多吗?”

“瑟瑟,你怎么……”他大约被她惊到无以复加,另一只手去探她的额,所幸并没有烧,松了一口气:“若你清醒,不会生气么?”

她不语,却愈发失魂,为他修长如玉的指。

未关紧的窗偶尔会有一阵清风吹拂进来,满室烛火摇曳,帷幕低垂,偶尔会传出一两声呜咽。

她几乎倦怠得没有任何力气,尽量克制着自己,但圣上却不许,非要她完完全全地表露出来。

圣上却不知疲倦,轻轻去啄她唇,继而又耐不住,加深彼此之间的缱绻。

她的肌肤莹白柔腻,叫人爱不释手。

原来爱侣之间的亲昵还有这许多无尽的乐趣。

他以额相抵,气息促促:“此间温柔,当真叫人不慕白云乡。“

“郎君……”她有些吃力地回应,眉梢眼尾却似漾着一池的春,一遍遍去抚他眉眼:“还想做和尚吗?”

他愕然,静默片刻后却沉身,惹她又蹙眉,答道:“如何做得成?”

她十分满足,仰头去亲他眉心,轻缓而又坚定:“明弘,你何必总是这样苦着自己呢?”

“其实……郎君无论什么时候要了我,清醒或者不清醒,又或者不那么温柔,我都是只喜欢你的。”

“瑟瑟说的轻巧,是因为得了趣味,”圣上这时候竟能略分出些心,来注视她面庞,爱怜道:“要是朕当真相迫,瑟瑟早就哭昏过去了,还会爱着你的郎君,而不是厌恶吗?”

她忽而想起来那个梦,女官含桃主动相诱,承受君王一次又一次雨露恩赐的时候在想些什么呢?

紫宸殿的榻与清坞的榻没有什么不同,她疲倦,神思却愈发清晰。

无非是须作一生拚,尽君今日欢。

“会的,为什么不会呢。”

她不知道是再次被圣上携至仙境的飘飘然还是心酸,眼角滑落一行泪,渐渐融入鸳鸯锦中,她道:“从始至终,瑟瑟都是情愿与郎君在一处的。”

她从来也是喜欢他的呀,只是相较帝后夫妻,那份爱恋永远不会见光罢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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