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第4/6页)

温浦长快要被这两个人给烦死了,他深吸了一口气,反复吐纳着,而后道:“别吵了,都给我滚到马车上去,若是你们路上谁敢多说一句废话吵我,就直接从马车下去,然后滚回家!”

温梨笙揉着摔疼的屁股站起来,与沈嘉清对视一眼,露出计谋得逞的笑容。

沈嘉清如愿上了马车。

这是温府里规格最大的一辆马车,其中能坐下七到八个人,两边都有一张窄榻,坐累了还能躺在上面睡觉,是十分适合出远门的。

据说当年温浦长从奚京回到沂关郡来,坐的就是这辆马车,只不过后来被温浦长出于私心留了下来,然后这些年内一直修修补补,虽然看上去挺破旧的,但实际上核心的零件和组织基本都已经被换上新的了。

大马车后面还跟着一辆小马车,几人的行李都小马车中。

护卫并没有带多少,出了郡城的大门之后,温梨笙撩开棉帘往外看,就看到来来往往的人群旁,听着一辆车厢是黑色的马车,马车前后有十余人骑着马,看起来高大威猛的护卫。

温梨笙一眼就认出来这是谢家的马车,只不过马车的车厢上没有谢字,也没有什么家徽,但从外面看是瞧不出来什么特殊的。

温浦长感觉到一阵寒意,他睁开眼睛见温梨笙整个头都探出了窗子,而后喊声传来:“对面坐的是世子吗?”

温浦长只觉得眼皮一抽,喊道:“温梨笙,你干什么!”

而后他也撩起身边窗子的棉帘,打开窗子往外看,就见离那辆墨黑车厢的马车越来越近,而后窗子被人从里面拉开,谢潇南俊美无双的脸露了出来。

他先是看了一眼温梨笙,眸中浮现诧异之色,而后看向温浦长。

马车停下,温浦长下车几步走到墨黑马车前,正想对着窗子行礼的时候,就见谢潇南撩开帘子从马车里走了出来。

他披着墨黑大氅,长发高束成马尾,看起来干练而利落。

“郡守不必多礼,腊月天寒,先上马车吧。”谢潇南赶在他行礼之前,用手虚扶了一把温浦长的手臂,淡声说道。

温浦长应下,转头回到马车,而后才发现谢潇南也跟了上来。

这马车宽敞,就算是四个人坐也并不拥挤,温浦长连忙让出位置:“世子请坐。”

谢潇南的眸光浅淡,在车内扫了一遍,看见不该出现在这里的温梨笙和沈嘉清,面上也没什么变化,如常的坐下来。

“世子日安。”温梨笙在他落座之后第一个开口,笑吟吟道:“可有吃早膳吗?”

谢潇南转头看去,对上她的视线,原本显得清冷的面上似乎添了一抹笑意,他回答道:“吃过。”

温浦长差点以为自己眼睛出问题了,他又眨了眨眼,心说果然没有看错。

先前在贺家,世子虽然也是这般模样,但到底是有几分演的成分在,是要故意演给贺家看的,所以当时的谢潇南再怎么笑意温柔,温浦长都觉得是常事。

但眼下这马车里没有外人,谢潇南看起来却还是如此的温和,那就有些不对了。

这还是那个浑身充斥疏离与冷漠,时时刻刻显得生人勿近的世子吗?

谢潇南道:“你为何跟来了?”

温梨笙说:“我回去之后听我爹说也要来川县,所以就央求他带我也来,毕竟我活了二十来年,都没怎么去过别的地方呢?”

“二十来年?”马车里的三个人同时发现了她话中的问题,露出惊讶的神色。

温梨笙立马改口:“呸呸呸,说错了,是十来年。”

在潜意识里,温梨笙已经活了二十多年了,所以方才没注意一下子说顺口了。

由于她本身平时就喜欢乱说话,所以这会儿三人并未在意,谢潇南接着说:“去川县可不是为了玩。”

这话跟温浦长说的一样,温梨笙哼了一声说:“我知道啊,我看起来是那种一心就想着玩的人吗?”

沈嘉清在旁边道:“难道不是?”

话还没说完,就被温梨笙给了一肘子:“闭上你的嘴。”

沈嘉清揉了揉肋骨处,而后说道:“我已经听我爹说过了,说是川县河坝附近发现了有人把活人埋棺材里,当地官府已经调查几日了,但丝毫没有头绪,想必小师叔这次去川县也是为了这事吧。”

谢潇南微微点头。

“此事并非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谢潇南的声音平缓清脆:“诺楼国王室曾有个极其秘辛的邪术之书,其中就有一篇记载了一种献祭之法,方法就是将少男少女活封入棺,埋于阵法之中,完成献祭便可达成心中所愿。”

沈嘉清并未听说过这种秘术,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和眼睛,温梨笙想到自己应当也是没有听过的,所以为了不表现得反常,她也学着沈嘉清瞪着眼睛和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