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第2/5页)

谢潇南神色一顿,眉眼浮现起些许动容:“你哭什么,又没让你受伤。”

“怎么没有受伤!”温梨笙捶着自己的心口:“我的心受到了非常严重的伤害,我现在每日提心吊胆的,就好像感觉脖子上悬着一把刀呜呜呜。”

谢潇南看了温浦长一眼,而后问她:“没人告诉你,在郡城之内不会有人对你动手吗?”

温浦长却道:“世子你不必理会她,这丫头心眼多得很,多半是装的。”

温梨笙嘴一撇,哭得更厉害了,凄凄惨惨道:“我打小没娘,现在我爹也不在乎我了,没人疼没人爱我还活着干嘛,我干脆找根绳子了结我这坎坷悲惨的命运!”

谢潇南将温浦长的话听到左耳里,温梨笙的哭声听到右耳里,看着她眼豆子一颗一颗的掉,还是开口道:“那你想如何?”

“我能如何?我就是嗓门大了点,我爹就让我给你认错……”

“不让你认错。”谢潇南说。

“我本来就没错。”她呜呜咽咽说。

“好,你本来就没错。”谢潇南有些不耐的说。

“我现在只有一个要求。”

“什么,你说。”谢潇南道。

温梨笙抹了一把眼泪,吸吸鼻子说:“我想明日后日以及剩下的几日都不去千山书院念书……”

谢潇南:“……?”

温浦长一拍手,痛心疾首道:“你看吧世子,我就说你别搭理她,她都是装的!”

温梨笙瘪嘴道:“什么装的,我这眼泪都是真的,这是我唯一的心愿!”

“你唯一的心愿就是想尽办法偷懒贪玩,用尽一切机会不去书院念书,就是铁了心的要跟城北的乞丐攀比,看谁没文化,看谁识的字少!”温浦长怒声道。

温梨笙捂着心口:“说这话真的太伤我心了。”

她泪眼朦胧的望向谢潇南,带着可怜巴巴的意味说:“世子爷,我爹冥顽不灵,我跟他沟通不了,你能不能替我做主,让我别去那个破书院了。”

“来人。”谢潇南扬声。

旁边站岗的侍卫应声向前:“属下在。”

谢潇南指着温梨笙:“把这小骗子叉出去。”

温梨笙也顾不得哭了,喊了两声:“我不是骗子,我是发自真心的!”

侍卫上前来,一左一右架住了温梨笙的胳膊,温梨笙暗自与他们较劲,憋着气绷直身体把身体用力往下沉,打定主意要牢牢的坐在椅子上,结果坚持不到一瞬,就被轻易给架起来。

跟这两个侍卫比力气,无异于螳臂当车,自知要被架出去的温梨笙连忙把桌上的碗捧在了怀中,一并被抬出去,被架着往外走的时候她还不死心的喊:“世子,你再考虑一下啊,这是我唯一的要求啦——”

谢潇南闭了闭眼。

温浦长向谢潇南行礼告辞,跟在后面出了谢府。

侍卫将她放到了谢府的门槛外,她捧着蒸蛋哼了一声,擦了下脸上的泪水,边往外走边吃。

虽说没能成功摆脱还要去千山书院读书,但至少捞着了一碗蒸蛋也不算竹篮打水。

谢府外停着温家的马车,驾车的车夫见自己小姐捧着个碗被侍卫架出了谢府,惊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冲温梨笙问:“小姐,你没得罪世子吧?”

“干嘛?”温梨笙吃着蒸蛋朝他走来。

车夫道:“你要是得罪了世子,那温家不是完了吗,我好趁早跑路啊。”

“你这嘴真晦气,等下就让我爹赶你走。”温梨笙插着腰道。

车夫嘿嘿一笑:“说笑说笑,若是我真跑路,定然也会带着小姐一起的。”

这车夫叫康荣,在温府赶车十多年了,无妻无子,是看着温梨笙长大的,前世她被困在宅中时,康荣后来就悄悄来找过她,说要带她逃出那座庭院。

不过谢潇南派人守着,康荣一介车夫自然打不过那些护卫,温梨笙不想他受牵连,就让他自个跑路,但他没走,反而是在宅子周遭找了个小破屋子住了下来。

忠心自是没得说。

温梨笙把一碗蒸蛋吃完,打了个小嗝儿,温浦长就从谢府出来,喊着她上马车。

她爬上马车后,顿时觉得温家的马车有些窄,气味也不香,还有一股子闷热,比起谢潇南的马车差远了。

她将帘子打起来,微风吹进来,闷热才散了不少。

温浦长进来后,第一眼就看见当中的桌上还放着碗勺,惊异道:“你怎么把谢家的碗拿出来了?”

“吃不了肯定要兜着走啊。”温梨笙理所当然的回答。

“我温家是短你吃短你喝啊?”

“这不一样!”温梨笙挺着腰板,炫耀道:“这个是世子亲手端给我的,整个沂关郡只此一碗,且日后再想吃就没机会了,我肯定要一并带走。”

温浦长没好气的瞪她一眼,酸溜溜道:“世子竟然给你这半文盲的骗子端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