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是从哪里来的

聂川想要多叫一些人帮她找,但卿黛没让,她哭丧着脸,“太晚了,不要劳师动众了,等白天再说吧。我也好好想想,说不定被我放在什么地方忘记了,应该不会丢的。”

话虽这么说,卿黛的心里却很没底,那条链子她除了沐浴轻易不离身,中午她觉得没精神,便沐浴了一番,顺手把链子摘下来放到了一边。后来出浴后,素喜和她说什么,她就忘了这回事儿了。鬼使神差的,一下午都没注意到链子不见了。

那个金算盘链子是母亲留给她的唯一的遗物,对她来说意义非同小可,自从母亲故去之后,每当她遇到艰难或心情不好的时候,都会睹物思人,从中获取力量。

另一边,淮哥儿睡的正香,这段时间天气渐凉,奶娘惦记他晚上踢被子,每晚都要起身去看一两次。她走到淮哥儿床前,看到小家伙果然把被子踢开了,小肚皮还敞在外边,无奈的摇了摇头。

重新帮他把被子盖好,忽然,她的目光被淮哥儿手边的一样东西晃了下。奶娘疑惑的把那东西拿了起来,是个金算盘链子,可惜的是,原本精致的算盘已经被扭的不成样子,有处甚至被扭的断裂了。

这东西是哪里来的?准是淮哥儿这孩子调皮把东西祸害成这样的,奶娘没多想,把链子放好便回去睡了。

卿黛睁着眼,一直到半夜才睡着,眼睛一闭就会想起儿时的事。

第二天天一亮,聂川便发动了更多人给她找东西。奶娘听说卿姨娘丢了条要紧的金链子,忽然想到了昨晚她收起来的那条,于是就把东西找了出来。

“卿姨娘,您看丢的是不是这条?”

卿黛一眼就认出了自己的东西,可看清了具体模样之后心却碎了一地,是谁把东西弄成了这个样子?

聂川眉头紧皱,“是淮哥儿拿的?他人呢?”

奶娘被他的语气吓了一跳,“淮哥儿还没起,这是我在他床头发现的。”

卿黛怕他冲孩子发火,赶紧拉住了他,“二爷,算了吧,找回来就好。”

“你不要管,小偷小摸我是绝对不允许的。”聂川说完就径直走向了淮哥儿的屋子,卿黛紧跟了过去。

淮哥迷迷糊糊的被聂川从床上提了起来,睁眼一看爹爹和姨娘都在自己眼前,立即笑眯眯的叫人,若是在平时,这幅摸样可爱的叫人心都化了。

聂川今天却不为所动,把卿黛手里的链子拿了过来,“这东西是你拿的?为什么偷东西?还要把东西弄坏?”

淮哥儿一脸懵懂,胖胖的小手挠着头皮,“不是我拿的呀,也不是我弄坏的。”

“真不是你?”聂川语气严肃,直直的盯着淮哥儿,小家伙从未见过父亲如此可怕的对自己,顿时吓的哭了起来,“不是我,淮哥儿没弄坏东西,爹爹冤枉人!呜呜呜~”

卿黛上前硬是把聂川拉开了,示意奶娘过去哄孩子。

“二爷,淮哥儿还小,慢慢教他。这事不一定是孩子干的,就算是他,这么小的孩子也一定不是出于恶意,别吓着他。东西还在就好。”

她紧紧的拉着他的衣袖,就怕他再回去严厉的质问淮哥儿。聂川感受到了她爱护孩子的心意,越发觉得过意不去,他知道那个金算盘链子对她来说有多重要。

“那好,就先听你的,等他平静了我再好好问他。我知道就算补偿你一百条同样的东西,也于事无补。不过我会加倍对你好,慢慢取代母亲在你心里的位置。”他会让她越来越安心,而不再需要从一件死物上寻求慰藉。

卿黛未料到这种时候他还来一句情话,她弯起了嘴角,“好,就听二爷的。”

此事就这样告一段落了,卿黛待淮哥儿依旧如往常一样,关于丢东西的事她一次都没有问过他,就像从未发生过一样。

只是她经常会下意识的摸摸那个再也恢复不到从前模样的金算盘。

聂川这几日又忙了起来,白天几乎见不到他的人影。也许是秋意渐浓,卿黛觉得自己最近越发的没有精神,总是看书看了没两行就犯困,经常大白天的也要睡上一场。

素喜说可能是她的身体虚,提醒她秋日该进补了。素喜特地让厨房炖了一盅乌鸡汤,小火慢炖了两个时辰,炖到骨酥肉烂,汤色清莹,香气扑鼻。

卿黛也很期待这道汤的,可是在她面前掀开盖子的瞬间,她差点呕了出来,胃里一阵翻腾。

素喜顿时慌了神儿,“姨娘你怎么了?不会是怀孕了吧?我这就让人叫大夫去!”

卿黛连忙叫住了她,“别去,我只是心里头有事,吃不下罢了。以前我也经常这样,这回也是,这几天我都是强撑着吃些东西。”

素喜听了她的话,为自己的粗心感到自责,“那也不行啊,还是找个大夫吃点儿药调理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