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她介意个屁!

卿黛愣了楞,这不就是他自己的意思吗?不是他说的这是夫人最爱的花瓶吗?

“是啊,二爷与夫人是少年夫妻,肯定是感情深厚,能深爱一辈子真可谓一桩佳话了。”

深爱?呵呵,还叫他思一辈子。

聂川有些发笑,他这是在干什么?

“你真就半点不介意吗?”

后知后觉的卿黛灵光一现,竟忽然隐约明白了他的心思,他不会是希望自己…介意吧?虽然惊讶于他的幼稚,但此情此问,她实在想不出别的可能。

于是,她收敛了感动的目光,尽量真诚又羞怯的说道:“其实我是介意的,可我知道那是不应该的。”

聂川胸膛起伏,内心大肆嘲笑,你介意个屁?

“素宁!把地上的东西收拾了,扔的远远的,别再叫我看见!”丢下这句话他就抬步走了。

留下一脸莫名其妙的卿黛,“素宁,你家二爷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她不介意他和别的女人,不行!说介意也不行!真真难伺候。在卿黛看来,他不需要妾,也不需要需要夫人,他着实缺个治脑子的好大夫。

素宁拿着扫把清理地上的狼藉,心里担心着素平,却还是被她给逗笑了,“二爷以前不是这样的,是最近才变的有些不同以往了。”

素宁意有所指,也不知道卿姨娘听没听出来。

二爷和夫人的事她看的清楚,二人的关系最多是相敬如宾,还远远称不上浓情蜜意如胶似漆。夫人性格隐忍端庄,就算心里有十分在意,也最多表现出三分。而据说二爷最初是不满意这桩婚事的,但他那时候还年轻,不像后来事事和老太爷对着干,于是也就顺利成章的娶了夫人。

婚后二爷其实对夫人挺好的,身边也没别的女人,就一个红烛,还是夫人最后的日子里硬要二爷纳的。在她看来,二爷对夫人就算没情,也足够有义了。

而自从卿姨娘来了,二爷似乎也多了些常人的七情六欲,近来他气儿不顺的次数比以往三年加起来都多。

聂二爷不在,卿黛乐得逍遥,白天她继续看之前没看完的书,累了就和素喜打理窗边的花草,逗一逗雪团。

天逐渐黑了,狂风大作,似乎要下一场骇人的暴雨。聂川特地派人过来说一声,今晚在别馆住下了。

淮哥儿听了高兴坏了,非要缠着卿黛和她一起睡,想到他才是个三岁的小包子,卿黛没忍心拒绝。叫人把淮哥儿的玩具拿了几样过来,他们两个加上素喜在屋内玩的热闹。

暴雨说下就下,外面已经彻底黑了。街上所有的店面都关门了,空无一人。

此时,在滂沱的雨幕中出现了一团身影,年轻清瘦的男人背着一个披着蓑衣的妇人,在大雨中艰难而焦急的前行。

“娘,您再撑撑!医馆就快到了。”

背后的人毫无声息。

庄梦麟更加心急了,背着母亲终于到了一家医馆门外,他拼命的砸着大门,“大夫!有人吗?开门啊!”

回答他的是又一波肆虐的雨水,直到确定这家不会开门了,他才咬着要背着母亲向附近的另外一家医馆跑去。

这回倒是有个小伙子开门了,“太不凑巧了,大夫不在,下午的时候看天色不好,他就早早的回家去了。他家可远了,在城东呢,您还是赶紧去问问别家吧!”

庄梦麟身心交瘁,继续迈开了步子。

“麟儿,咱们回家去吧,娘没事的,听话。”庄母虚弱的在他耳边说道。

庄梦麟的脸上不知是雨还是泪,“娘,您别说话,省着力气。”说着把母亲往背上托了托,咬着牙向东走去。

又走了二里路,庄梦麟终于支撑不住了,眼前忽然一片金星闪过,他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一辆马车恰好从旁边驶过,“停车!”里面的一个女子说道,“娘,那边好像是人,叫车夫过去看看吧。”

“贞贞,还是别节外生枝了,赶路要紧,已经很晚了,你父亲一定很担心。”女子的母亲劝道。

“娘,还是去看看吧,万一还活着呢?咱们不是刚去拜了菩萨吗?”

“好~为娘的说不过你。”

……

夜里,淮哥儿兴奋的不肯睡,穿的小衣服小裤裤在床上打滚,像年画上的娃娃。卿黛上前一把捉住他放倒,挠他痒痒,小家伙咯咯咯直乐,连呼饶命。

终于闹累了,他躺在聂川的枕头上,与卿黛大眼瞪小眼,忽然说道:“姨娘,你最喜欢我吗?”

卿黛失笑,从淮哥儿的问题来看,大概可以推测到他亲爹的想法了,一切的别扭难道就是因为她表现的太过理智?聂二爷恐怕自己都不知道对她这点子兴趣到底能维持几天,即便这样也要她全心全意的喜欢他吗?

如果是这样,那她大概明白所谓天之骄子们的思考方式了。为了以后的安宁,她大不了配合他就是了,说几句好听的,装装吃醋又不会要了她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