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五章 凌迟处死

天启皇帝一听乱党二字,脸色已是骤变。

当然,也露出了振奋之色。

这些日子,大量的金银入库,天启皇帝的手头是越来越宽裕了。

可当得知还有七家人的财富不知藏匿在何处,天启皇帝是魂牵梦绕。

且不说杀子之仇,单说这样一笔比天还大的财富,天启皇帝比任何人都清楚,这将意味着什么。

这就意味着,他可以真正不受人掣肘,随心所欲。

有钱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天启皇帝对张静一可以说是天然的信任,况且既然张静一指定是刘鸿训,就必然有所依据。

此时,天启皇帝冷冷地瞪着刘鸿训道:“刘鸿训,你不肯承认是吗?”

刘鸿训道:“臣无罪,这是张静一无端的污蔑,臣与张静一,历来不和睦,这一点,陛下是知道的……”

他依旧抵赖。

任何人碰到这种事,不抵赖才有鬼了。

其他大臣也是心惊肉跳,一时分不清对错,于是内阁大学士黄立极道:“陛下,新县侯,既然说刘公勾结了乱党,不知……可有什么证据?”

张静一便自信满满地道:“证据当然有,刘鸿训,你可敢在御前对峙吗?”

刘鸿训依旧镇定地道:“敢,当然敢。”

于是张静一看向天启皇帝道:“请陛下恩准,令臣让乱党曾二河来见。”

天启皇帝现在只想知道真相,此时哪里不肯答应?忙点头道:“准了,将此人给朕押上来。”

于是很快有宦官去了传旨。

这殿中却是变得极尴尬起来,大臣们各怀心思,这刘鸿训乃是礼部尚书,不是寻常人,这样的人若是都和乱党勾结,这将是多震撼的事啊!

等了许久,那曾二河才被押送了来。

众人一看曾二河,骤然大惊失色。

这人实在太惨不忍睹了,瞎了一只眼睛,满脸都是触目惊心的疤痕,脸上没有完整的皮肤,耳朵缺了一边,嘴唇翻起。

他被押至殿中,随即战战兢兢地拜下。

天启皇帝打量他,而后道:“这是何人?”

“陛下,那日在菜户街,就是此人与臣接头,臣当即让人将他拿下了。”

天启皇帝想到牵涉到了自己的儿子,勃然大怒,恨恨地道:“说罢。”

曾二河已吓得魂不附体,人就是如此,一开始很硬气,等到最后突破了他的心理防线,他便格外的恐惧和胆颤。

张静一则道:“曾二河,你认识此人吗?”

张静一随手,却是点了一下黄立极。

黄立极脸都绿了。

那曾二河看了看,摇摇头道:“不认得。”

张静一又指一指兵部尚书崔呈秀:“这人,你认得吗?”

崔呈秀露出了开心的样子,居然觉得很有趣,忍不住还和曾二河挤了挤眉。

曾二河摇头:“不认得。”

张静一道:“在这里,你认得谁?”

曾二河在群臣之中逡巡了一下,最后目光落在了刘鸿训的身上:“我认得他。”

张静一不露声色:“他是谁?”

“刘鸿训。”

此言一出,许多人有些绷不住了。

刘鸿训立即道:“我不认得他。”

“这就奇怪了。”张静一脸色凝重:“你不认得他,可他却认得你,为何这人,别人都不认得,偏偏就认得你?”

“曾二河,你说,你怎么会认得他的?”

曾二河道:“他召我到了一处宅邸,亲自授意我,说是要将田生兰接回来,接回来就会有大功。”

“胡说。”刘鸿训怒不可遏的样子:“你胡说。”

“是什么时候召你去的?”

曾二河想了想到:“十月初九,夜里亥时三刻。”

亥时三刻,大致是在晚上的九点到十点左右。

张静一随即看向刘鸿训:“刘鸿训,亥时三刻,你在哪里?”

“在府上。”

“谁可以证明。”

“许多人可以证明。”

“说一个看看。”

“我儿,还有我的妻子。”

“除了你府里的其他人呢?”

刘鸿训道:“我在府上看书,没有其他人。”

这时曾二河便道:“不是在书斋,是在一处小厅里,我记得清清楚楚的,小厅里还有一幅画,画上是马。”

张静一便看向刘鸿训:“你家小厅是这样的吗?你不要抵赖,我现在就可以让人去查看。”

刘鸿训脸色更是惨然了,一声不吭起来。

很明显,曾二河说对了。

“所以是刘鸿训指使你去接应田生兰的,是吗?”

曾二河点头道:“是。”

刘鸿训不甘心地道:“胡说,这是一派胡言,我若真是乱党,怎么会与他相见?这是冤枉我。”

曾二河道:“你自己说,这一次的差事,绝对的安全,说我事情办成后,就立即赶去天津卫,而后在天津卫的码头上,会有人接应。到时让我带着田生兰可以远走高飞,将来到了关外,朝廷鞭长莫及,想怎么快活便怎么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