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第8/9页)

啾啾伪装自己不知道多久会被发现,到时候红拂姑姑一定会出来抓她,顺着阵法残余的灵气找到这里是迟早的事,她要赶在没被发现之前能走多远就走多远。

她面色苍白,步伐快中不稳,走一走便要停下来歇口气,然后再马上出发,时刻提防身后有人追上来。

温明雪乔装打扮成过路旅人向北一路前行,她身上带了不少防身法器和灵药补品,不怕路上出意外,但也要小心,她前所未有的低调,逢城镇便进去,人多的地方生气混杂,多辗转几处就容易稀释掉自己遗留的痕迹。

“咳、咳咳、”

几日的奔波,温明雪身上覆了一层风尘,连日来赶路的辛苦和提心吊胆让她的身体愈发疲惫,她抬头看向远方,虽然身体疲惫,但她的眼神异常坚定。

她抿了抿干涩的嘴唇,停在路边找个地方坐下歇口气,先喝了口水润唇,然后从包裹中拿出一块灵肉干吃完,随后昂头把剩下的半袋水喝光,又服下一颗灵药。

补充完体力她倔强的站起身继续上路,方向非常明确,乃是平江府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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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江府外的一处别院。

房间的门被轻轻推开,温蓝手中端着药碗走到床边,看到江靖睁开了眼惊喜道:“靖哥,醒了吗?”

温蓝就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一样,温声细语,探江靖额头的温度,且要扶他喂药,“感觉如何?”

“这药刚熬好的,且先把汤药喝了。”

江靖在汤勺凑到嘴边时轻轻侧过,抬眼看向她,沙哑的开口,“你一直都知道吧。”

温蓝微笑,“靖哥在说什么?”

江靖闭上眼,一瞬间好像老了十岁。

“温蓝,我都想起来了。”

床边的屏风外渗透着丝缕的光线,屋外阳光普照,屋内确沉静如冰。

“我在江靖之前还有另一个名字。当年你来平江府走镖,我是你雇佣的镖师,途中遇险先写丧命,承蒙温家救命,再醒来后我便什么都忘记了......”

江靖一字一字的说着,痛苦像是钝刀一样切割血肉,鲜血淋漓。

“当年我醒来时,你为何不告诉我?”告诉他为何会受伤濒死,告诉他家乡在何处,告诉他家中已有娇妻幼子。

“你为何不告诉我?”江靖痛苦的看着眼前朝夕相处二十年的妻子,“你叫我如今以何颜面面对这一切。如何啊!”

温蓝放下手中的药碗,她坐在床边:“靖哥是在怪我吗?”

“当年你命在旦夕,我好不容易把你救了回来,你可还记得自己那时何等模样?”

她淡淡的笑了:“哪里是我没有告诉你,可你当时神魂受损,第一天告诉什么,隔一天便会忘记,靖哥,这些你还记得吗?”

江靖猛然一阵,大脑内又是一阵撕扯似的剧痛,他颤抖地撑在床边,是这样吗......是这样吗......

看到他疼痛的样子,温蓝立时扶住他的手臂,满目真切的关心焦急:“靖哥?可是又难受了?”

她轻轻往他的经脉里输送灵力,如温水一样缓解他神魂的痛楚。

“靖哥,二十年了,你都没有想起来过,时间过去那么久早已尘埃落定,我只当你是江靖,是我的丈夫,我女儿的父亲。”

“靖哥,我们把这些忘了,一家人回去固阳,好不好?”

二人这些年的相处的画面一一浮现眼前,当年救命之恩在先,夫妻情谊在后,温蓝虽然有时发起脾气来叫人头痛郁气,但他们在一起二十年,感情不曾掺假。然而眼前又浮现出另一张秀丽的面容,还有那个年幼的孩子。

江靖心如刀绞。

他悲痛欲绝的推开温蓝。

“事已至此,我已无颜面对任何人,是我对不起你们。”

温蓝看着江靖,手心攥成拳头,努力压着心里的火。

“那靖哥想怎样。”

听出她话中的僵硬,江靖心里愈发的难受煎熬,所有的错都是因为他,他不仅害了慧娘,害了庄山,也害了温蓝和明雪,他罪该万死,他就不应该活着!他对不起所有人!

江靖已心存死志,他不奢求任何人的原谅,他会了结结束这一切,在这之前,他有最后一个问题想问温蓝。

“你早就知道庄山是我的孩子是吗?”

听他一开口就提那个野种,温蓝双眼厉色,一直压着的火崩盘,勃然大怒:“江靖!你心中就只有那个孽障是吗!你我二十年夫妻,还有一个女儿,到现在你心心念念只想着穆庄山那孽障,我当初就应该直接就杀了他!”

听她这般说江靖仿佛不敢置信一般,他怒气攻心,双目瞠大因情绪牵动了胸膛的伤口,“你咳——”

温蓝见他咳嗽,没有上前,反而站在原地笑了起来,她越笑越怒,神色变得癫狂和狠戾,好似这段时间憋狠了,如今再也不想憋着了,她看向江靖极尽恶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