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4章(第4/5页)

开机到现在,要么是两人同场搭戏,要么是两人分开拍摄,今晚还是盛言闻第一次以旁观者的视角去看时洲演戏。

如果说,首场戏里‘柏煜’的角色感是符合时洲本人气质的。

那么燕追呢?他的隐忍、他的伪装、他的狠绝、他的不舍,每一道细微转变的情绪都显得那么合理贴切。

毫不夸张地说,镜头前的时洲不像在诠释这个角色,他就是这个角色本身。

“时洲是个天赋型的演员,一旦入戏就能沉进去,虽然没有科班经验,但他还肯努力……”

孙琮夸了一通,又对盛言闻说,“言闻,你可得小心了,小心被他的戏感压过去。”

这话既是肯定也是激励。

盛言闻呼吸微凝,沉声回应,“孙导,你放心吧。”

对手?

时洲是位不可小觑的对手?

盛言闻的视线从监视器里挪到了近处,拍完这幕戏的时洲正朝着这边走来,他起身避开,“导演,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下戏了。”

“嗯,去吧,你也辛苦了一天了。”

刚走回来的时洲看见了疾步离去的盛言闻,心底钻出一丝失落。

——他这场戏是没演好吗?盛言闻怎么就这么走了?

这个念头刚一冒出,孙琮就出声说道,“时洲,刚刚演得不错,那个摊掌扬沙的动作加得很贴切,你先坐着缓一下,这场戏还有几个镜头视角要拍。”

“好的,谢谢导演。”

时洲松了一口气,找寻到笛安和憨憨的身影后走了过去。

憨憨眼冒亮光,一边夸奖一边拿出水壶,“洲哥,你太棒了!来!喝口水!”

时洲摆了摆手坐下,“不了,等下了戏再喝吧,我还得保持嗓音和唇部的状态,现在喝了水可能会影响效果。”

笛安见他做到这个份上,心疼的同时又觉得欣慰,“时洲,刚刚那个扬沙的动作是你临时加上去的?”

“嗯。”

“怎么事前没和导演他们商量一下?我刚刚看见心都要悬在嗓子眼了。”

笛安倒不是怪罪时洲擅作主张,而是孙琮导演对戏的脾气是出了名的硬和执拗。

以往有演员没有经过他的允许擅自加戏或者改戏,无一例外都会遭到严厉批判。

孙琮这回非但没有发飙,话里话外还充斥着肯定,真是破天荒的头一遭。

时洲唇侧微扬,没有刻意解释。

当年的他拍摄这场戏时没那么顺利,被池远山压制戏感、找不准角色情绪……

一连串的问题导致他当场NG了三四十条,导演孙琮的脸色越骂越难看,整个剧组都沉浸在低气压里。

要是其他演员,说不定心态早就崩了,可时洲是那越战越勇的类型——

他不想因为自己拖延了整个剧组的效率,也不想让待在监视器前的盛言闻看了笑话,更珍惜燕追这个复杂且又挑战性的角色。

再一次又一次的NG重来里,时洲终于找准了感觉,他沉浸在了燕追的灵魂里,真正和这个角色共情。

至于‘摊手扬沙’的动作,也是他当年突发奇想做出来的。

时洲想起刚刚离开的盛言闻,含糊了一声,“……这木头怎么都不开窍?”

当年顶住压力的时洲孙琮和池远山的认可,却忘了关注盛言闻的态度。

重来一次,拥有经验的他在今天拍摄中没有出错,可依旧还是吸引不了盛言闻的目光。

私下的相处攻略不了就算了,难道这回靠演技都吸引不了了吗?

笛安问,“木头?谁?”

憨憨耸肩接话,“不知道啊,安姐,我和你说,洲哥最近老是神神叨叨的。”

时洲揉了揉他的炸毛,不认,“瞎说。”

下一秒,副导演就喊话道,“时洲,要继续拍摄了。”

“来了。”

前后又折腾了一个小时,剧组全体才算正式收工。

等到时洲卸完头套都已经过十点了,笛安带着他们往剧组停车场走,“早点回去睡觉吧,今天也辛苦了一天了。”

话音刚落,雇来的司机老傅就急匆匆地跑了上来,“笛女士,你们可能得等一会儿了,这车一时半会儿开不了了。”

笛安蹙眉,“怎么回事?”

“后车轮胎不知道被什么尖锐物品扎了一个洞,漏了不少气。”

司机老傅是个靠谱的,每次开车前都会检查一遍,“车上没备胎,我联系了修车公司,只是这个时间点都下班了,最快能赶来的也得四十分钟。”

再加上修理换胎的时间,少说得要一个来小时。

笛安估算了一下时间,“那不行,这拍摄基地到剧组酒店还要四十分钟,等这边结束回去都快十二点了,时洲明天早上还有戏。”

“我试着叫车?”

憨憨拿出自己的手机,也跟着担心,“今天这拍摄基地不是开放景区,这个点了估计也难打到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