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第2/3页)

赵星笑着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他说:“可以啊,反正也不算冷。”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我去找个垫子。”

如果他还是十八九岁,我肯定能下狠手,当初他每次都挣扎得厉害,想翻身搞我,我能干出用皮带将他绑在床柱上,在冰冷的瓷砖上折腾他的事。

他那时候浑身都是青紫,膝盖磨破皮是常事,我总以为他会乖,但他偏偏野得厉害,像一团不灭的火。

但他已经这么大了,不久前又刚刚做过手术,为了情趣可以看看夜空,受伤就大可不必了。

赵星握住了我的手,他说:“你好温柔哦。”

我“嗯”了一声,想了想,又说:“毕竟要用一辈子的,温柔点是应该的。”

我们在夜空中接吻,吻着吻着,赵星不知道从哪儿变来了柔软的垫子,我们一起倒在了垫子里,也不急着做不可描述的事,就是凝望着彼此,看着看着,就忍不住笑。

赵星问我笑什么,我反问他笑什么。

他不说,我也不说。

我们的身影慢慢地交叠在了一起,情到浓时,半空中出现了“嘭嘭”声响,我仰起头看,发现几道烟花滑过了半空。

赵星躺在我的身下,随意地指了指,说:“为你准备的烟花秀。”

烟花很美,我却低下了头,凝视着赵星的眼。

赵星被我看得有点不自在,他说:“怎么不去看烟花?”

我动了起来,继续和赵星不可描述,喘息之中,我回答他:“看你更快乐。”

世间万般风景,但万般风景都不如你。

赵星知晓了未说出口的话语,他显得格外激动,攀附着我的肩膀,激烈地亲吻着我。

我们在满天烟花的夜空中诉说爱语、抵死缠绵,那些过往纷杂的记忆在一瞬间全部褪色而去,我的眼中只有赵星,赵星的眼中也只有我,我们是新婚夫妻,我们将永远甜蜜。

等做够了不可描述的事情,我们搀扶着彼此,却没回属于我们的最大的房间,反倒是挤进了狭小的内舱房里。

我们挤在单人床上,我想到了我们私奔的那些岁月,我看了看赵星,他显然也想到了。

他在我的肩膀上咬了一口,他的眼睛暗沉沉地,盯着我说:“告诉你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我有些好奇。

“我们私奔的时候,曾经有人觊觎你。”赵星用很平淡的语气说着我并不知晓的过往。

“后来呢?”我的记忆中没有相关的信息。

赵星笑了一下,很明朗的那种笑,和资本家的笑容完全不同,他说:“后来,那个人放弃了。”

“哦。”我没有追问下去,我已经猜到了,事情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赵星的头贴在我的额头上,他的眼里有万千话语,最后化成了一句:“崔明朗,我不是什么好人。”

“我知道,”我抱住了他,顺了顺他的后背,“近墨者黑,你是因为我才学坏的。”

赵星像是被安抚住了,像个大型犬类似的,抱着我蹭来蹭去,我们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梦里,我久违地梦到了当年私奔时的情景。

那是一个灼热的午后,我正在破旧的书桌旁帮临时的学生批改作业,赵星推开了房门,脸上带着不太正常的潮红,I细细的汗珠顺着他的脸颊滚落,他望着我,眼睛明亮而有神。

我停下笔,抬头问他:“干什么去了?”

赵星从裤兜里翻出皱皱巴巴的一叠小面额的现金,塞到了我的手心,说:“临时干了个体力活。”

我蹙起眉,说:“那太辛苦了,我们换点别的做,你才刚成年,吃不消的。”

赵星笑了笑,回我:“就这一次。”

我“嗯”了一声,接过了钱,准备和自己之前攒下的凑一起,给赵星买一支手霜,眼角余光却发现赵星的掌心有一道血痕:“怎么回事?”

“搬东西的时候不小心划破的……”

我握着他的手去找碘酒和纱布,一反常态地不停念叨,赵星一直在傻笑,他的伪装太过完美无缺,以至于当年的我,竟然没有察觉到半点不对。

当年倒是没有什么命案的消息,但破旧的小巷子里,总有人因为打架而住院或者搬离,我不知道赵星当年用了什么手段,护住了我,但总归不会是什么令人愉快的回忆。

在那之后,没过多久,赵星的家人和我的家人找到了我们。现在想来,也不是偶然。

年少的赵星,选择利落地和父母回去,并不是因为害怕吃苦,也不只是因为担忧我们的前程,他是亟需离开这座城市,为了保护他自己,也是为了保护我。

我在睡梦之中抱住了年少的他,他疑惑地看向了我,我有千言万语,最后只化成了一句话语:“我们要好好在一起。”

我们要好好在一起,没有误会,没有争吵,没有出轨,没有冷战,没有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