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恨意初始(第3/3页)

“这是送给嫂嫂——”

“不对,骗人,”裴观烛的眼睛始终盯着金鱼,“你明明是送给我的,为何要说谎话,为何?”

“明明云锦当年把金鱼缸扔到我的头上,”夏蒹身前,裴观烛将高高举过头顶的金鱼缸一点点拿下来,“我并不喜欢金鱼,云锦为何要送我金鱼,为何?还是同我挑衅么?你这些小把戏真的有够恶心的,你干脆直接去死吧。”

夏蒹呼吸一窒,忙上前抢过裴观烛手中的金鱼缸。

水面晃动,溅了她满手的水,夏蒹不顾,直接将金鱼缸放到裴云锦旁边的小厮手里。

“这个金鱼缸,我们不喜欢,我们不要。”夏蒹话语僵硬,牵住裴观烛的手便往反方向走。

金鱼缸里的水溅湿了他身上白色的衣料。

裴云锦的眼睛瞪得很大,适才的恐惧从他面上逐渐消退,他面孔变得僵硬,死死盯着前方两个人的背影,一点一点,紧紧咬住牙齿。

“二公子,这金鱼......”

裴云锦紧紧咬着下唇,水波晃荡,金鱼缸被他高高举起来,一声巨响,碎片砸了满地,金鱼在地上扑腾。

“死畜生,”恨意填满了裴云锦的眼睛,“竟也敢对我叫嚣——!”

*

一路无言。

夏蒹梳洗过后,躺在床榻上,想起方才经过,紧紧皱起眉。

——裴云锦。

裴观烛同父异母的弟弟。

这对夏蒹而言,是个完全陌生的人,哪怕是通过共梦,夏蒹都从未在裴观烛的身上了解过这个人。

但不用猜想,只凭方才的话,夏蒹就能猜测出裴观烛幼时肯定也受过裴云锦的欺负,但通过裴云锦方才一瞬间暴露出来的恐惧与惊愕,想必他没有想到裴观烛会这样暴露出情绪吧。

毕竟那之前,在梦中看到的裴观烛,其实一直都十分忍辱负重,虽然夏蒹猜想是他一直都没有太在乎过他人的欺负,这对当年的他说,大抵也算不上什么,只能说是类似家常便饭一样的东西。

但是如今的裴观烛已经不这样了。

木门被推开,裴观烛身上松松垮垮披着靛蓝色外裳进来,他面无表情的脸巡视一圈,漆黑的眼瞳在看清她的一瞬间微微定住,面孔绽起一个清浅的笑出来。

“我要,换头上的棉布。”他指了指自己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