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68(第2/2页)

当这样的皇帝并没有什么趣味,他觉着还不如让给钟行算了,做个王爷其实挺好的。

无论他是不是皇帝,这个天下都轮不到他来做主,钟寄一开始不想认命,现在是不认命都不行了。

冯魁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他现在有心无力,自己一大家子都走到了绝路上。冯家诗礼之家,从来没有落狱的,冯魁不想去监狱里受折磨,干脆把自己吊死了,也当是保全了忠君之名。

安乐侯云常远虽然活着,但他却比冯魁还要难受。云洋再怎么胡作非为都是他的儿子,他硬不下心肠去杀,几次三番想去找云泽,钟行那边不给他见面的机会,案子不能一拖再拖,整个刑部都在为这件事情焦心。

云常远只能判云洋秋后处斩,他去牢里见过云洋几面,一开始絮絮叨叨的说自己把他给惯坏了,云洋却一点伤心的表示都没有,反而嘲笑云常远假惺惺的话装模作样,云常远险些没有被云洋气吐血。

云洋处斩那日云常远也去了,他还是买通了刽子手,让人干脆利落一点,不要让云洋吃太多苦头。

云常远想着兄弟死了,云泽总要露面现身,在人群里找了一圈没找到,之后想起云泽应该是憎恨云洋的,这么多年云洋夺了云泽的一切。

这几年来对于云泽和云洋的处境,云常远其实清清楚楚,就是表面上装糊涂,曾经他觉得两个儿子都是自己的,两个人无论如何都要被自己牵制,天底下就没有几个敢违抗父命的儿子,现在一个死了一个离开自己,云常远真的不知道接下来应该怎么过。

从夏到秋了,云常远记得开年的时候好多事情,什么天灾人祸,一方叛乱一方饥荒,现在通通都过去了,这几个月来玮州叛军被消灭得七七八八,秋天的时候许多地方丰收,收上来了许多赋税,这次难得少见贪污,国库终于稍稍充裕了那么一回。

据说柳家和冯家倒了,不提其他,两家的地窖里光是白银都有几百万两,又是一笔很大的收入。

明都百姓在这几个月里很少造摄政王的谣了,不少人看到天有异象,时而有龙从北飞来,一直落入摄政王府的院子里。

云常远知道这是道士弄来的障眼法,虽不清楚是谁给钟行出的这个主意,但这个主意很不错,让许多反对钟行的百姓消停了下来。

刑部的人在给云洋收尸,云洋要葬进云家,云常远在人群中找了很久没有找到云泽,一晃眼看到了王希赫,没想到他凑上来看这个热闹。

王希赫与云常远对看一眼,走了过来:“这种场合太让人伤心,我以为侯爷不会来。”

云常远摇了摇头:“我的儿子,再伤心也要见他最后一面。”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王希赫看见云常远总想说风凉话,王希赫与云洋素来不和,这次过来纯粹是看热闹,“一切结果都是因为侯爷不会持家不会教子。当年你对我表弟好一点,看到云洋欺压我表弟的时候能调节他俩的关系,事情绝对不会走到这种地步。”

云常远本来就伤心,现在听到王希赫这个小兔崽子居然教训自己,他带着几分怒气对王希赫拱了拱手:“老夫真是领教了,告辞。”

王希赫给他让路。

云常远走后,一个人拿着糖葫芦递给王希赫:“王公子,你别理他,他太执拗了。再说当事后诸葛亮也没用。”

钟劭提前回来了,他在玮州没有惹祸,有点小功劳。

王希赫接了过来,略有些嫌弃的皱了皱眉,还是咬了一口。

钟劭一笑:“好吃吧?昨天我去皇叔府上了,云常远要告老还乡,家门不幸,他没脸在朝中再待下去了,一连几天都上折子说要请辞。”

王希赫道:“表弟他怎么说?”

“不知道,皇叔不让我和他说话,”钟劭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大概我长得太好看,皇叔怕他移情别恋。”

王希赫没忍住笑了一声:“你做白日梦。”

“真的。”钟劭道,“云公子喊我‘郡王’,皇叔看我的眼神像刀子似的,云公子喊我’钟劭‘,他的眼神还是像刀子,弄得云公子都不知道怎么称呼好。你不信?我们等下一起过去,看皇叔是怎么生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