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风流病世子9(第4/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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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郁止坐在书案前,烛火将桌上的书本照得清楚明白。

白皙瘦削,骨节分明的手在桌上有规律地轻敲着。

当敲到五十多下时,窗户被人悄然打开,一道身影自窗户翻进来。

黑色的衣衫与夜色融为一体,直到进屋,逐渐被烛火笼罩,眉眼渐渐清晰。

尚未靠近,郁止身上的药味便进入鼻息。

应轻烛脚步一顿。

郁止见他不走近,朝他伸出手,“过来。”

袖中半露着的素白手掌仿佛带着魔力,引得应轻烛视线忍不住落在它上面。

只看一眼,便令他回想起那晚这只手如何在自己身上点火,又如何熄灭……

耳根微微一红,面上故作镇定,他伸手回握,两人十指交缠,

“夫人一走了之,留我一人,万分想念。”郁止笑着两人拉到自己身边坐下,二人紧挨着。

药香侵染,气息交缠。

许是觉得几句话,应轻烛弱声道:“我留了信。”还留了理。

信上写他只是暂时离开,勿着急。

“可它们都不是你……”郁止深深道。

有人在,那些东西才有意义。

若人不在,在动心的礼物都填补不了内心。

应轻烛被这话勾得心中微动,不仅道:“对不起,日后我会等你醒来。”

郁止忍俊不禁道:“夫人这是想长期上演偷情的戏码?”

分明是夫妻,却要夜聚日离,是何道理。

此事无法妥协,应轻烛已经在应王府耽搁了不少时日,宫中四公主长期称病不见人,定会被人怀疑。

于是他聪明地跳过了这个话题。

“我饿了。”

“宫中没有膳食?”

“那是别人的,错过了时辰,我没有。”

郁止心疼道:“没关系,家里管够。”

应轻烛看了他一眼,听这语气,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吃多少。

饭菜呈上,郁止没动筷,看着他吃。

“你先前所说,我答应了。”郁止道。

应轻烛筷子一顿,扭头看郁止。

郁止笑道:“真没见过你这样傻的人,你我既是夫妻一体,我帮你你却还不愿意。”

应轻烛固执道:“你本不该帮我。”他本不会帮任何人。

他不喜欢这人为了他去做违背自己习惯和原则之事。

皇位、夺嫡,本就与他无关,这人是为了他,才会甘愿蹚这趟浑水。

可凭什么呢?

应轻烛自小一个人成长,一个人扛起夺嫡的任务,跟随他的人承恩于他母亲,只有郁止,他从不欠自己什么,也不认识他母亲。

更何况,自己也并未优秀到能够被郁止扶持的程度。

皇位是他自己的事,成也好,败也好,都与郁止无关。

他只希望这人看着,待有朝一日他成事,能令对方真正心甘情愿教导辅佐之时。

再名正言顺,心无顾虑。

饭后,二人看了半个时辰的书,这才准备睡下。

郁止刚宽衣解带,随意一瞥,却见应轻烛从怀里摸出了什么书。

“这么晚,你还要读书?该歇了,名日一早你还要走。”

谁知应轻烛不仅自己看,还将书递到郁止面前,“夫君,之前我有一困惑,如今得到解答,只是尚未亲身体验,到底未理解精髓,不知夫君可解答否?”

他唇边勾起一抹浅笑,可这笑容却好似带着一股别样的意味。

郁止接过一看,顿时觉得著书烫手。

此书并非诗经子集,亦非话本闲说,而是那连图带画的房中术。

而应轻烛给他翻的这一页,场地正是荒郊野外,两个主人公衣衫半解,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美感跃然纸上。

配字中,他一眼便瞧见了“在野”二字。

应轻烛聪慧,学什么都很快,融会贯通,举一反三。

见到这副图,当即便明白从前郁止先他“野战”是何意。

今日便将这书拿来堵他。

盯着应轻烛好整以暇的目光,郁止故作寻常地将书合上,“原来宫中竟有此禁书,未免夫人受牵连,为夫暂且将其没收,夫人可要与公主说清楚,切莫要报复。”

应轻烛抿唇,倾身问:“若我不说,若公主非要报复呢?”

郁止轻咳了两声,忍笑道:“那我便只能与夫人同流合污了。”

“不知夫人学得书上几招几式?”

“一招一式。”应轻烛轻哼道,“你倒是与他人学得多。”

这是想到从前应王世子的风流名声,心生醋意。

郁止忍俊不禁,伸手牵住应轻烛,将人往内帐里带。

“我欲与夫人重新学习,不知夫人可愿?”

“谁教谁学?”应轻烛问道。

“书为师,你我为学生。”郁止一本正经道。

“不可,你是我老师,这差辈了。”应轻烛义正辞严地拒绝。

“非也,方才我教的是公主,而非夫人。”郁止笑着哄道,“公主与我为师生,而夫人与我,在这风月上,皆为学生,应当用心学习,以求一日千里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