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梨木烤鸭糖醋藕条(第2/4页)

温教授疑惑:“张允和?”

温崇月叹气:“张抱林。”

温教授又问:“和上个小张比起来,这个小张厨艺怎么样?”

温崇月回答:“也不错。”

温教授点头:“那就好,那就好。”

解决完名字问题,温教授慈爱地看夏皎:“苏州那边就去找姑姑吃,她的嘴巴很挑剔,吃的饭菜味差不了;等过几年,们是回北京,崇月忙,就来我这边吃饭。”

夏皎简直像是小学生听课,认点头:“好的。”

温教授的这套房也一段时间了,隔音效并不算好。

温崇月让夏皎在这里坐喝水聊,他去厨房中烧茄,这菜听简单,实际上不然,得先让茄在八成热的素油炸一遍,煸匀透了再捞起来,控干净油,拿酱油、蒜末和吃不出甜味儿的糖来烧。

护工阿姨去买了用梨木烤炙出来的鸭,温崇月自己拆开片,鸭架剔得不算多么干净,放滚油里炸一下,和切成块儿的白萝卜一块儿炖汤。黑木耳炒山药补气血,这时候的胡萝卜甜度足,切成丁和香菇丁一块儿煮熟,拿水淀粉勾芡一股脑儿浇锅塌豆腐上,去壳板栗烧鸡,糖醋藕条,白灼芥蓝……

还蒸的米饭。

夏皎是南方,平时还是吃米饭比较多。屋里就她一个南方,温崇月买馒头和烧饼的数量都不算多,多蒸了些米饭。

倘若是和亲或发小一块儿吃饭,温崇月都会陪夏皎一块儿吃米饭。

夏皎第一个先吃的还是烧茄,过油煸和酱油闷的茄感肥嫩,味道也醇厚。往里面放的酱油份量恰到好处,刚刚好能烘托出圆茄的鲜味儿,又没丝毫苦味儿,茄瞧上去也是酱红发亮,蒜末是加的,没焖熟,特的鲜蒜香。

烤鸭肉已被温崇月妥善片好了,盛在白瓷盘中,和夏皎所熟知的那蘸甜面酱、加上葱丝黄瓜丝卷进荷叶饼里的吃法不一样,这次拿鸭肉蘸的料是蒜泥汁儿,搭配的也是细细的萝卜条,裹进马蹄烧饼里吃,爽又解腻,就连夏皎这个不爱吃萝卜的也一吃吃掉了一张。酥脆的鸭皮也香喷喷,不蘸酱,沾点儿细细的白糖吃;温崇月还调了黄芥末酱,摘了生菜,往鸭肉上涂薄薄一层黄芥末酱,用生菜一裹。

夏皎还温崇月这边得知了一个不成文的北京老规矩。原来在以前,吃烤鸭也个讲究,在鸭快吃完的时候,得把鸭头切成两片,和两片鸭尾巴上的肉一并给贵客或者辈份长的吃,寓意头尾。

夏皎下意识地想该给温教授尝,但温教授笑摆摆手,示意温崇月端给夏皎:“咱们不讲究这个,多旧的老规矩了,给皎皎尝尝。”

北京一年四季都吃鸭,不过夏的鸭吃得少些。一来呢,夏季的鸭都掉膘少肉,吃起来不好,太瘦太柴;二来和北京的气候关系,夏季总是闷热潮哒哒的,连带鸭柸也潮湿,烤出来的鸭皮不够香。

现在秋过去,正好吃肥鸭,温崇月不是专门片鸭的,因此并不能将每片鸭肉都料理的“肥瘦皮”,但这伤雅,夏皎吃烤鸭,一份马蹄烧饼里塞了十多篇鸭,嚼起来香喷喷,鸭肉酥嫩香醇,梨木烤出来的木香和肉一块儿在嘴里融化掉,香到停不下来。

不速之客在夏皎吃完一张马蹄烧饼按响了门铃。

是白若琅,她化精致的妆,仍旧衣衫素净,拎一只四格戴妃,脸上略憔悴色。瞧见护工阿姨开门,她只轻声问:“还在吃饭呢?”

温教授拄手杖过去了,他的身体尚好,请白若琅进来。温崇月和夏皎站起来,白若琅今不见以往那傲气,反倒些局促:“们吃,我就是给皎皎送些甜点过来。”

温崇月不说。

夏皎看白若琅的确还带了一个小盒,装的很精致,她主动接过来,笑说:“谢谢妈。”

白若琅点惊讶,用手拢了拢头发,夏皎瞧见她发里的银丝,一闪而过。

温教授示意夏皎和温崇月先吃饭,他和白若琅单独聊一会儿。

然,温家都喜欢单独聊。

夏皎将盒放在旁边,问温崇月:“说盒里会是什么呀?核桃酥?缸炉?茯苓饼?还是槽糕?”

老北京忌讳说“点心”,说是古时候酷刑里面的千刀万剐,一刀是送命的,就叫“点心”。他们忌讳说这些,统一说饽饽,吃饽饽,饽饽铺。

传统的饽饽铺,漆金木牌,得在上面用汉、满、蒙三语言写。满蒙饽饽一般加奶油,儿汉族饽饽常用的是白油,清饽饽得用香油。

不过这些都是旧时候的事情了,现在讲点心,甜点,饽饽,都行,所谓。

没一直守这些用的死规矩。

温崇月说:“概是花糕。”

“我这次给皎皎带了些花糕和茯苓饼,”白若琅说,“我知道送其他东西都不太合适……想来想去,还是送些甜点。”

温启铭问:“怎么过来的?不喝点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