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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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得实在神秘,搞得郁衣葵居然也开始好奇他到底要怎么找到白玉堂的。

直到看到展昭去了好几家大茶楼,从怀里掏出碎银子,要茶楼的说书先生不间断地讲《御猫智斗锦毛鼠、锦毛鼠羞愧逃汴京》的故事,郁衣葵才明白,这展昭腹黑起来也很有一套的嘛……

其实当初展昭与白玉堂究竟是怎么斗法的。除了他们两谁都不知道,然而这种帅哥打架的事情,谁不喜欢看?谁不喜欢听?一来二去,就成了汴京城中各大茶楼中的招牌故事。

这《御猫智斗锦毛鼠、锦毛鼠羞愧逃汴京》的故事,就是最受群众欢迎的一个版本。

至于汴京人民为什么喜欢御猫展昭获胜的版本……其中的原因说起来也简单的很。

白玉堂固然面容俊美,然而他又不住在汴京,汴京群众当然没有领略过他的盛世美颜……

但展昭不一样的,展昭基本上每天都在汴京巡街呢,那一抹绛红色的身姿早就在汴京老少们的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

所以,汴京人很自然而然的觉得展昭就是全天下最俊美的男子!

于是三观跟着五官走,帅哥怎么可能会输?咱们展郎君一定把那锦毛鼠白玉堂打的落花流水!

于是这出剧目就成了汴京最受欢迎的剧目。

锦毛鼠白玉堂之所以对展昭没什么好脸色看,估计同这歪曲事实的剧目也有一定的关系。

今日展昭要全城都讲这出戏,还特地嘱咐说书先生在里头加一段白樊楼雅间的小戏,这白玉堂聪明得很,只要听见,一定能猜出展昭找他。

果不其然,到了晚上,展昭与郁衣葵在席间只等了片刻,那白玉堂就从窗外翻了进来。

他显然是气得不轻,那一双微微上翘的桃花眼之中,满是冰冷的盛怒。

他冷冷地扫了一眼八风不动的展昭,忽然发难,出鞘的刀朝着展昭破空而来!

展昭早有准备,一柄巨阙已然格挡上去。白玉堂薄唇微勾,冷笑一声,就在这不大的雅间之内,与展昭你来我往的打将起来。

郁衣葵:“……”

一言不合就打架并不是她的风格,她看了看那一桌子菜,冷淡地挪了一下位置,离那两人更远了一点。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他们停下来,郁衣葵只好开始喝汤。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在她喝了一碗冰糖银耳炖莲子、一碗金丝肚羹之后,白玉堂终于肯收刀了,他气呼呼地坐下,把那把漆黑的雁翎刀啪得一声放在桌上,端起桌上的酒就仰头一饮而尽。而他放下那只酒杯时,脸上就浮出了一抹酡红。

他喝酒倒是潇洒的很,就是有点上脸,弄得这份潇洒之间也带上了几分幼稚的可爱。

他斜眼瞟了一眼展昭,冷冷道:“展昭,用这种法子找五爷来,我看你是活腻了!”

此人口嫌体正直,展昭早摸透了他的个性,对这只白老鼠,实在是得顺着来。

他微微一笑,端起酒杯,道:“展某有要事相商,不得以出此下策,得罪了白兄,自当罚酒三倍。”

说着,就真的很有诚意的喝了三杯酒。

喝了三杯之后,他简直连耳根子都要红透了,掩饰性的咳嗽了两声,还皱着眉,有些疲惫似的揉了揉眉心。

郁衣葵听见他咳嗽,朝他望了一眼,然后就又在他眼睛了看见了那种猫抓老鼠一样的狡黠笑意。

好嘛,不能喝原来是装的。

白玉堂看见展昭勉强喝酒,显然很是受用。昂着头冷哼了一声,转而道:“行了,你这臭猫,找五爷什么事,还不快说!”

展昭咳了一声,道:“我与郁兄想问白兄,之前死于那杀手的女子都是些什么人?家住何处、姓甚名谁。”

白玉堂:“郁兄?”

他眼一斜,瞟向了一旁喝汤的黑衣少年。

这黑衣少年刚刚看他们两个你来我往的打了一场,竟还面不改色,丝毫没当回事儿一样的吃吃喝喝,可见是个沉得住气的。

此人面色冷淡、眼神很是平静,长相倒是也称得上俊美,只是太过苍白,总有一种病态的、阴郁的气质。

白玉堂眉毛一挑:“在下陷空岛白玉堂。”

郁衣葵放下碗,擦了擦嘴,这才直视白玉堂:“我是郁衣葵。”

她言简意赅的说着,丝毫没有多介绍自己几句的意思,白玉堂哼了一声,双手抱胸:“你和展昭什么关系?”

郁衣葵平平无奇地扫了展昭一眼:“算是同僚。”

白玉堂勾唇一笑,骤然发难:“五爷为什么要告诉你们那些被害女子的消息?”

他的心眼子是有点坏的,总喜欢看这种毫无波澜的人露出情绪。

然而郁衣葵只是眨了一下眼:“你不是要和展昭比个高下么?信息不对等可没法子比。”

白玉堂冷笑一声:“消息不对等?你们知道的我也未必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