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第2/3页)

“父亲为人子,轻语亦为人子,母亲临终交代,是必然要完成的,还望父亲成全。”

宁昌侯顿时皱眉:

“跪什么,快起来。”

“只是立衣冠冢而已,我母亲的尸骨不会进京,不算违背祖母,父亲觉得呢?”

简轻语哀求地看着他,泛红的眼眸与她母亲有三分相像。

宁昌侯心软一瞬,但思索之后还是摇了摇头:

“不行,你祖母泉下有知,或许会不高兴。”

简轻语怔了怔,再看宁昌侯时,眼底闪过一丝失望:

“那母亲呢?

父亲就不怕她泉下有知会不高兴?

宁昌侯闻言,竟有些不敢看她,但也没有多说什么,似乎已经打定了主意。

“轻语,你就别让你父亲为难了,他最是孝顺,肯定不会违背老夫人意思的。”

秦怡半真半假的劝,没忍住流露出一点幸灾乐祸的语气,被宁昌侯瞪了一眼后才老实。

简轻语定定看了宁昌侯半晌,最后垂下眼眸站了起来:

“父亲,你当真不肯?”

宁昌侯看了她一眼,又飞快别开脸,强行转移话题道:

“过几日我会请高僧来府中,为你母亲做一场法事,好叫她九泉之下能安心,至于你……

日后就留在京都,我会为你寻一门好亲事的。”

简轻语微怔:

“亲事?”

“是啊是啊,你如今也十七有余了,京都的小姐们这个岁数早就许了人家,慢声也定了亲,你得尽早找门亲事才行,总不能比慢声晚出嫁吧。”

秦怡急忙附和,一副巴不得现在就把她嫁出去眼不见为净的样子。

简轻语眼神微凉:

“我娘刚走四个月,父亲就要将我嫁出去,女儿到底做了什么,让爹如此难以忍受?”

“莫要胡说,你年岁不小了,再耽搁真要嫁不出去了,父亲也是为你好。”

宁昌侯皱起眉头。

秦怡跟着点头:

“可不就是,若真耽搁到十□□,就说什么都晚了。”

简轻语心底火气翻涌,为了避免跟他们吵闹起来,只说了一句身子不适,便转身离开了。

“简轻语,你说走就走像什么样子,还不给我回来!”

宁昌侯在后面怒斥。

简轻语充耳不闻,英儿小跑着才勉强跟上,小心翼翼的提醒:

“大小姐,侯爷叫您呢。”

“当没听见就行。”

简轻语咬唇,显然很不高兴。

英儿咬了咬唇,欲言又止地看了她一眼。

简轻语走了一段后,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快走到侯府大门了,于是干脆停了下来。

“你想同我说什么?”

简轻语扬眉看向英儿。

英儿轻咳一声:

“奴、奴婢只是觉得,大小姐也确实到了议亲的年纪了,若侯爷肯亲自操办……”

“我此次来京只为给母亲立衣冠冢,做成之后便会回漠北,所以不可能留在京都嫁人的,懂吗?”

简轻语捏了捏鼻梁,火气稍微散了些。

英儿听得一愣,剩下的话顿时卡在了喉咙里。

简轻语看了看她,突然对她眨一下眼睛:

“你到时若愿跟我一起走,那我便带着你,漠北你也是去过的,想来也住得习惯。”

“真的?”

英儿刚生出的失落瞬间没了,一脸惊喜地看着她,“大小姐真要带着我?”

“嗯,带着你。”

英儿笑得开心,立刻同简轻语聊起记忆中的漠北,简轻语听着她叽叽喳喳的声音,心情顿时好了许多。

英儿一个人热闹地说了半天,视线突然落在简轻语满是红疹的脸上,她顿时叹了声气:

“回漠北的事且不说,大小姐如今最重要的,便是将脸上的疹子治好。”

“无妨,京都的大夫用药太轻,才会好得如此慢,待我亲自抓两贴药,不出三日便会药到病除。”

简轻语不甚在意道。

英儿闻言表情僵了一瞬:

“大小姐又要自己治病?”

之所以会用‘又’这个字,是因为大小姐回来这一个月里,已经自行诊治过两次了,自己几年未见大小姐,见她颇为自信,还真以为她学医有成,结果由着她自己治了两次,第一次犯了两日恶心,第二次直接昏睡三天,怎么看都像庸医所为。

“怎么,不行?”

简轻语不解地看向她。

看着简轻语眼中真诚的疑惑,英儿尽可能的委婉:

“大小姐学医之后,可给谁治过病?”

她不忍心直说大小姐医术烂,大小姐以往治过的病患总是忍心说的吧?

简轻语微微一愣,脑海中蓦地浮现一张清俊冷漠的脸。

她自学了三年医,真正医治过的怕只有陆培之一人,那时陆培之被贼人刺伤手背,是她亲手缝合的。

“大小姐?”

英儿唤她。

简轻语回神,半晌缓缓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