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第3/4页)

苏瓷回头一看,杨延宗身姿笔挺拄剑立在她身后,身上仅穿一件深褐色紧身内甲,他外衣在她手上。

苏瓷这才想起这年头女同胞野外剥衫有点不合适,冲他嘿嘿笑了一下,抖了抖手里的外衣裹起匣子利索打包往背上一背,不好意思,她忘记啦!

非常利索打了双环结,左扯右扯都不掉,检查完毕,她拍拍匣子:“好啦,我们快走吧!”

她非常自觉伸出自己一只爪子,把手腕亮出来,之所以做这个动作是她考虑到杨延宗这伤继续背她有点不适合——她就没想过人家不背她的。

杨延宗瞟了她一眼,拉过她那只爪子,把她往肋下右肋一挟,择了条甬道,一掠而去。

在两人离开后大约半个时辰,急促纷杂的脚步声旋风一样奔进石厅,激斗过后的痕迹,倒伏的两具尸首,直奔石壁,空空如也!

朱敛明怒不可遏:“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追!快追!!!”

……

可这个时候的杨延宗苏瓷,早已经离开矿山了。

冬日的西南山中,林木依旧苍翠青葱,薄薄的雾霭和流云,在山谷间飞快流动掠过。

一入数十里,莽莽林海,是不可能再有人追寻到他们的踪迹了,于是就停了下来。

此时已经入夜,夕阳一下,暮色四合,杨延宗放下苏瓷,锐目一扫找了个露营位置,横剑荡去边缘杂草,他不紧不慢走出去,不多时就找到了野雉野兔等野物。

跑了一天,水都没合上一口,紧张的精神下去之后,肚子就唱起了空城计了,苏瓷摸摸可怜已经饿瘪的胃,她不可不敢坐享其成,于是急忙跟上杨延宗去帮忙捡柴。

年轻又活力十足的女孩子,步履间都带着一种轻盈的跳跃感,是不是还哼上几句跑调得怪诞的陌生曲子,都不知她怎么敢哼出来的?跑调跑出十万八千里,偏偏听起来她哼得快乐又开心,杨延宗都不用回头,就能想象到她是怎么的一个状态和表情。

捡好的干柴,苏瓷捡了几块石头垒了灶,放上枯柴,拔出火折子:“幸好我把这玩意带出来!”

她得意洋洋,下水前幸好记得掏出来,瞧多好使啊,不然这会他们就该钻木取火了。

不知大佬会不会?

苏瓷原理方法都懂,可她力气不够搓不出火来,所以只能杨延宗上了。

一想大佬半跪在地上钻木取火的情景,拼命搓搓搓,高冷形象全无,她就忍不住扑哧笑了起来。

点个火都能眉开眼笑,边笑还边偷瞄一下他,杨延宗多敏锐一个人,淡淡瞟了她一眼。

苏瓷立马消音,不敢再笑。

她咳咳两声,十分正经把串好的肉架均匀撒上盐,然后架在火上。

她一边抖,一边得意说:“幸好我把盐也带上了!不然没味儿多难吃得慌啊!”

盐水能消毒灭菌,不算药但关键时候作用并不小,苏瓷捡小包袱的时候,特地捡上了——当然,她不会承认她其实有想到烤野味问题的。

反正就是顺带,顺带,嘿嘿。

眉飞色舞,神采飞扬,撒个盐像洒出一朵花似的,时不时不忘夸夸自己,杨延宗不搭茬,她自己一个人也说得欢乐得不行。

杨延宗显然很有打野物的经验,挑的都是嫩的小的,很快就熟了,撕下外面烤焦的,洒下一点盐粉,还挺嫩的。

苏瓷一人啃了两只小鸡,才终于填饱了肚子,她舒服地伸伸腰,把鞋脱了,给她那双可怜的脚丫子抹一点药。

她翘着腿折腾,肚子饱了,也安全了,她就担心起其他问题,“阿康他们没事吧?”

引诱这活儿还挺危险的,他们还引了这么久。

杨延宗言简意赅:“无妨。”

他没多说,但他的心腹能力他最清楚,他说没事苏瓷就信了。

放下一桩心事,她皱了皱眉,说起另外一件戳心事情:“那这个账册怎么办?咱们还继续找下册吗?可咱们都不知道还有没有下册。”

离开矿山后,他们歇息的时候有仔细翻一下账册,然后发现这个账册是不完全的。

缺了一些,不知道就隐藏在这本账册里面呢?抑或还有附册补充。

苏瓷一想这个就皱眉。

只不过,杨延宗却毫不在意:“无碍,缺的不多,让刘应补全就是了。”

“刘应?”

苏瓷有些不信:“他能给咱们补全吗?”

不能吧,这人就是个疯子啊!

经过一连串的变故打击,这人穷途末路山绝水尽,又是块硬骨头,炸药那茬感觉他已经豁出去什么都不管不顾了,能拖死一个算一个那种,能这么乖给补全账册吗?反正苏瓷感觉不大可能。

杨延宗淡淡道:“他弟弟不是没死吗?”

苏瓷:“可是他兄弟俩都死罪难逃啊,只怕不管说什么都脱不了罪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