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金锁铃铛有什么东西上了锁。(第2/6页)

“那我的衣裳……这些料子与颜色,我都很喜欢。”明娆抿了下唇,突然怔怔望着门口的方向,轻声道。

虞砚正现在门口,目光平静地看着她。他看着她的眼神并无不妥,平淡得仿佛真的在看一个陌生人。

禾香不知身后情形,又如实道:“也是侯爷的交代。”

所有的事都是他安排的。

他对自己的事不甚上心,对她的却……

起初没察觉,经人点拨,再细细思量,她在侯府生活得很舒服,与从前在凉州老家时并无分别,想来不是自己适应的好,而是有人精心安排。

……

……

梦醒了。

前尘往事如过眼云烟,今生必不会再重蹈覆辙。

明娆仍在装睡,任由陈氏的人为自己换上嫁衣,梳妆打扮。

“哎哟,这睡着做什么美梦了,竟还笑得出来?”王嬷嬷小声嘀咕。

“哼,也就在梦里笑笑了,看她醒来哭不哭。”明妘顿了下,又笑了,“不对,说不准未等醒来,半路上就被克死了,哈哈。”

“死了才好呢,死了咱们家才更安全,是吧阿娘?”

陈氏没说话,目光一直在新嫁娘的脸上徘徊。

她记得当初秦氏入府时,也是这般美。

有的人天生丽质,不需如何装扮点缀,便可美得不可方物。

有的人姿色平平,无论何时都要逊色一筹。

世间本来就是不公的,就好比今日,她偏要护着自己的女儿,也是情理之中,不是吗。

……

一番折腾,明娆被人匆匆架起上了喜轿。

轿帘落下,她才慢慢睁开了眼睛。

或许自己当初表现得太过胆怯,叫虞砚也同样无所适从,所以只是克制着与她保持距离。

今生她是自愿的,明娆想,一切该有些不同了。

喜轿被迎亲队抬走,信国公府一家人站在府门,神色各异。

陈氏面色平淡,明妘得意洋洋,信国公龟缩在人群里,低着头,眼中尽是愧疚。

信国公对于要替嫁的事并不敢有什么怨言,两个都是他的女儿,他总要做个选择题。

他已经对不起秦氏一次,原本是不想再多这一次的,可是陈氏太过强势。

“怪只怪你没有能耐,吃的是我陈家的软饭。”陈氏看着丈夫纠结痛苦的神色,冷笑着说。

当初信国公为了陈家的财,才负了明娆的娘,娶了陈氏。

这么多年,他一直看人眼色过日子,如今的局面,也都只能怪他咎由自取,他心里甚至在庆幸明娆是睡着的,不然他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样的表情面对她。

明卓锡骑上了马,悄悄跟在队伍的后面,他要亲眼见着明娆平安地进侯府才放心。

至于明娆的大哥明迟朗……

明家自上而下,只要他是愤怒的。他是最后一个知道这件事的,知晓的时候,已无力回天。

**

景玄元年,八月初十。

明娆再一次替嫁给安北侯。

在明娆重生伊始,在她选择进宫与虞砚相遇,命运的的齿轮便发生了错位。

他们的故事从那时起,开始重新书写。

而此生的转折,在今日发生。

咚咚咚——

喜轿之上,被人连射三箭。

明娆猛地回神。

喜婆不知新娘是被昏迷放倒了塞进轿子的,她高喝一声“新娘下轿”。

轿帘被人挑起,明娆深吸了口气,没有犹豫,拎着裙摆,走了下去。

这一次她是自己走下来的。

安北侯此刻大概还不知,自己娶的人已经被换了吧。

红色盖头下,明娆抿着唇,笑了下。

红绸塞进掌心,另一端被人牵直。

迈过火盆,跨过马鞍,拜过天地。

虞砚亲自将新娘送进洞房,而后屏退了所有人。

整个院子,都被清场。

虞砚扶着被遮住视线的明娆走向床榻,她坐在大红锦被上,心跳如擂鼓。

他们的婚礼匆忙,一切从简,安北侯府没有请宾客,这是虞砚自己的意思。

他不想她的新娘被人看见,就算是隔着红盖头,也不行。

一切进展地很顺利,他说过,这次的新娘不会死,那么她一定会平平安安地进到他的府上。

只是……

虞砚突然有些不敢掀开盖头。

她是被厌弃的,被放弃的那个。

他早就知道明家会将她丢过来替嫁,他眼睁睁地见她受委屈,却十分开心。

虞砚承认自己十分卑劣,可这份邪恶阴沉的心思又叫他格外兴奋。

一边有些愧疚,一边又期待着。

她终于是属于他的了。

虞砚深吸了口气,冷着脸,缓缓挑起红色盖头。

他以为这场赐婚于她而言是牢笼,正预备着告诉她木已成舟,挣扎无用,休想着逃离之事,他自会好好待她。

本已做好了面对一张郁郁寡欢的脸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