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第2/4页)

风雅正观察着针尖的红色良久,然后将银针放到鼻尖轻轻嗅闻,随后皱起眉头:“此毒应是埋藏于血脉之中,平时无碍,只待接触药引便会毒发。”

“怪了,老夫研习医术多年,竟从未见过此等药物。”

众人目光落向肖律,连风谷主都从未见过的药物,恐怕并非来自中原,而现如今未知药材最多的便是这雪轮宗了。

这时,浮云观的观主脸色有些发白:“如果老夫没看错的话,着该是你雪轮宗的独门药材风腐草吧!”

“我那大徒弟上门求医时,你们便用过这种药材,当时也出现过血脉泛红的迹象,你们说是什么舒经活络,我们也就信了。”

“他死时方过而立之年,正是门内中流砥柱。你们、你们这是要让我后继无人呐……”

这话激起了不少武林前辈的伤心事,场中众人的怒意又更浓了一分。

这时,人群中忽有一位形容枯槁的皂衣老叟站了起来:“诸位,我前些日子抓到了一位雪轮宗的弟子,这药到底是不是他们的?让他一看便知。”

老叟神情阴鸷,光看面相便是行为偏激之人。

这人名叫鹤叟,行事本就亦正亦邪。这次参与武林大会,便是因为他唯一的亲传弟子死了,来为弟子复仇的。

话音落下鹤叟打开了自己身旁的巨大黑箱子,其中赫然锁着一个浑身血污的少年,少年身上还穿着雪轮宗的弟子服,其上血迹斑斑,几乎看不出本来的样子了。

鹤叟用力一拉,将少年从箱子里拽出。

少年虚弱地滚落在地,四肢不自然地摊开,像是断了。

“师弟……”林樊思露出了震惊的神情。

这是他师父这几年新收的徒弟。性格乖巧,做事勤快,整天师兄长,师兄短的。有好吃的要给他分一分,有新鲜事情了会第一个告诉他。

哪怕他知道自己只是个过客,在这几年的相处中,林樊思也难免和师弟培养出了几分同门之情。

这次他随着师父一起来了武林大会,而师弟则独自返回宗门,没想到却遭了毒手。看自己熟悉的人被折磨得这样不成人形,林樊思心头有一把无名的怒火正在越烧越旺。

鹰爪般的大手钳住少年的下巴,强迫他将头抬起:“说,这毒药是不是雪轮宗养的?”

少年眼神空洞透着麻木,一言不发。

鹤叟怒了,重重一个巴掌甩在少年脸上。

“咳——”少年咳出一口血。

“再问你一次,是不是?”鹤叟语气阴狠。

少年也不知有没有听清,只是木偶似的开口:“是……”

“听到了没有?哈哈哈哈哈哈——”鹤叟大笑着将少年扔在地上。

少年的头磕在坚硬的地板上发出了重重的一声。额头的血沾在地板上,留下一片刺目的红。

这个死老头!

林樊思怒了,手指紧握成拳不住地颤抖,难以遏制冲上去一拳打爆对方狗头的冲动。

这时,他不愿再想自己的任务了。什么辅助中原武林抗击魔门?这帮不分青红皂白的蠢货,帮他们干嘛?他现在只想把中原武林先灭了,之后再去想魔门的事。

韦第一面色沉沉,但还是伸手压住了林樊思的肩膀。

“师父!”林樊思咬牙切齿。

“时候未到。”韦第一只说了这么一句。

“我看你雪轮宗还要如何狡辩?拿命来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鹤叟的笑中带着几分疯狂。

“我精心培养了二十来年的徒弟死了,自己也时日无多。”

“这雪轮宗一定要给他陪葬!哈哈哈哈——”

张狂的笑声在会场上回荡。

武林正派们有人看不惯他手段偏激,但此时此刻,却都纷纷选择了沉默。他们需要一个攻打雪轮宗的由头,而鹤叟正好站出来起了这个头。

至于行事手段,他们可以大发慈悲地忽略不计。

“吵死了。”

一道带着两分不耐烦的声音打断了鹤叟的笑。

这声音明明没有多高,甚至比正常说话还要低一些,却仿佛同一时间,响在每个人的耳畔,让在场诸人不由得一惊。

刚才还在张狂大笑的鹤叟张着嘴,眸中犹自带着愤怒,却再也发不出声音来。他瞪视着肖律,似乎想用眼神从他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韦第一则趁机袍袖一拂,以内力将自己的小徒弟夺回。

肖律没有眼珠子都要瞪出来的鹤叟,他收回刚刚发出气劲的指尖:“我说你们这群人,除了让一个疯疯癫癫的老头子出来欺负小孩儿,搞三人成虎这一套,就拿不出真正有用的证据了吗?”

“当年武林各大派在与魔门一战后凋零,中原武林这几十年,怕不是在倒着发展吧?

风雅正:“薄宗主慎言。”

肖律终于站起身,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衣袖:“诸位不是好奇这风腐草是不是我雪轮宗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