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第2/5页)

“话虽然如此说,可您总不去旁的嫔妃那里,难免内廷的姊妹说我不贤惠,”郑玉磬看见圣上瞥向自己身前的眼神,没好气地用团扇敲了圣上的额头一下,嗔道:“咱们的秦王可在眼前呢,您心里少想些别的事情。”

圣上却不恼她,只是借着宽松的衣物叫她握住,感受自己,“音音怀着孩子的时候是怎么同朕说的,咱们两个以后便如夫妻一般起居,你孕期总将朕往外推也就算了,坐足月子之后可是要亲自伺候夫君,以后再不假手于人的。”

她总是将自己往别的宫里推,偶尔却又有些琢磨不透的反悔吃醋,叫他不知道该怎么爱怜她才好:“你身上才添了些丰盈韵味,哪里还能再操持这种事情费心,把人又瘦回去?”

“烨儿的婚事办了就成了,他这辈子都未必能回京第二次,你又不是他亲生母亲,大办也不过就是那么一回事,后头朕还有几位公主要劳烦音音操持,你个个都这么上心?”

郑玉磬那个时候对自己随口说的谎话根本没有印象了,圣上钟情于她自然对元柏而言没有任何坏处,只有无尽的好处,但是她却有些吃不消。

“咱们有了元柏便够了,又不要第二个孩子,就是要,也没有您那个要法。”

郑玉磬的手心都觉得热起来了,她俯身笑道:“圣人怎么就像是贪吃的馋猫,夜里怎么也不够似的,晨起鸡人报晓,还得再叫人送避子药进来,您不羞,我都羞。”

也就是她偶尔生病吃药和每月小日子的时候消停一些,折腾起来的时候便是她与秦君宜新婚时也没有那样的精气神,圣上每每瞧她承恩不胜,就勉强压住性子,换着花样伺候人,等她开口求的时候再来。

但是圣上为她晨妆打扮,却总说她气色更好更妙,一看便知道是勾完男子元气的狐狸精。

“那避子药吃多了,您用早膳口中就不泛苦吗?”

“音音的香甜,就是再苦也压过去了,”圣上瞥了一眼玩得高兴的儿子,低声道:“左右朕为他请了好几个乳母,总不会委屈到他。”

自从她坐完了双月子,就没有空闲去喂元柏了。

郑玉磬红着脸啐了他一口,却被圣上按住了,她听见枕畔的男子说笑,担心他真想在这种地方做出些出格的事情。

“其实朕很想和音音再有一个可爱的小公主,再是个皇子也好,”圣上顿了顿,望着她叹了一口气:“只是你身子还是要调养,想一想你生孩子那样疼,还是等以后再说。”

元柏一个人太孤单,他是知道皇室兄弟难得善终,私心里其实不希望他的音音再生养皇子,只是若有一个聪明伶俐的公主,不单是叫自己多了一份牵挂,也叫元柏有一个血缘亲近的妹妹。

皇室开枝散叶总是第一等大事,郑玉磬起初以为圣上是不准备吃避子药了,心里一紧,没想到却是这样的说法,稍微松了一口气,“圣人要是想要公主,想来东门之外,佳丽如云,能生的多的是呢,您也不用服药了。”

郑玉磬知道自己也不能太贤惠,偶尔也得有吃醋的样子,她伏在圣上身前:“孕期辛苦,就不能伺候圣人了,我才不要再怀孕,我想一直伺候圣上。”

“虽曰如云,匪我思存。”圣上淡淡一笑:“音音为什么总会觉得朕离了你就要去寻别的嫔妃,有了你还不够吗?”

圣上笑着啄了她一下,见郑玉磬怔在那里,心下微动,随后从郑玉磬的手里拿了那柄团扇在手中把玩,那轻罗小扇上画着美人出游,却配了一首诗经郑风,大概是下面人的巧思。

城东门外的女子多如云,却都不是我心上人,只有那个白裙绿裳的美人,才叫人喜欢想亲近。

如果不是郑玉磬这样含酸拈醋地提起怀元柏时候的旧事,圣上都记不起来,自己上一次踏足立政殿是什么时候了。

他曾经以为即便是自己那样敬爱元妻,也合该享有后宫三千,坐拥佳丽无数,这本就是许多男子的梦想,圣上从前倒也不否认这种作为天子该有的享受,但她生死之际的剜心痛楚,却叫他明了自己也并非必得有这些女子不可。

不过郑玉磬自从生育之后虽然照旧羞涩生疏,但是在争风吃醋上竟也看得淡了,他与她亲昵缱绻,她不见多么喜欢,他有时心中别扭,留宿紫宸殿不去瞧她,也不见她会来请自己。

竟像是将心思都放在内廷与他们唯一的孩子身上一般。

“音音的团扇看着工笔精细,这几句诗配的也好,只是朕忘了是哪送上来的,回头吩咐人打赏。”

圣上不再说起叫她重新有孕的事情,只是看着精力充沛的元柏,不觉有些感慨:“也不知道元柏什么时候才会长大,等咱们元柏娶太子妃了,音音再尽心尽力地操持大婚,说不定第一年咱们就能吃上皇孙的满月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