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可是我爱你。”(第2/3页)

“还能在哪儿?”江若把手机夹在颈窝里,手上盘弄着刚买回来的菜,“在你家呗。”

席与风在电话里笑了声:“那也是你家。”

江若没应。

席与风到家的时候,江若已经在把炒好的菜往盘里盛。

他不善烹饪,想着桌上总不能只放蛋糕,勉强做了两道家常菜撑场面。

倒是席与风,看到餐桌正中的蛋糕愣了下,半晌才想起今天是自己的生日。

“你怎么知道的?”席与风问。

江若笑着说:“你是不是忘了,我差点拿你的身份证复印件去借高利贷?”

两人久违地坐在一起吃饭。

被问到综艺拍得怎么样,江若说:“有两位贴身保镖在,自然是极安全的。”

席与风:“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

江若装傻:“那你是想知道好不好玩?都是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在一起,当然好玩。”

正在过二十九岁生日的席与风不置可否地轻笑一声。

跟上回江若过生日时一样,蛋糕几乎都进了江若的肚子,席与风舟车劳顿胃口不佳,筷子都没动几下。

吃完收拾碗筷,眼看江若要把没吃完的菜倒掉,席与风阻止道:“放冰箱吧,明天热一热还能吃。”

端着盘子的手一顿,江若迟疑片刻,还是给菜封上保鲜膜,放进了冰箱。

接着,席与风就带着江若到舞蹈室,看摆在窗口的植物。

在门口确认半天,江若慢腾腾地走进去,弯腰去观察那盆白龟,伸出手小心翼翼地触碰叶片,半天才叹息出声:“这个很贵的。”

从锦化程度和生长年份来看,他在阳台上养的那些植物加起来,也抵不上这盆的零头。

席与风走过来,停在他身旁:“喜欢?”

江若这才有空抬头看他,弯起眼睛笑:“嗯,喜欢。”

他的喜欢不是说说而已,当即就摸盆土探湿度,跑去厨房舀了瓢水来浇。

还用打湿的面巾纸擦叶子,一片一片地擦,正反面都不放过。

一面擦一面说:“我不在的时候,你记得等它盆土干了,给它浇一波透水。”

席与风光看他打理植物都嫌累,说:“送你的,你自己管。“

江若撇嘴:“那我去拜托方姨。”

打理完,江若把植物挪到一个光照合适的位置,忽然想到什么,问:“你过生日,干吗给我送礼物?”

席与风背靠舞蹈室的镜面,一手后撑木质扶手,一手夹着一支未点燃的烟:“你不是送我一瓶酒吗?”

“……”

见江若拉下脸,一副不高兴的样子,席与风走上前,抬手,虎口卡着他的下颌,手指捏他两颊,用算得上轻柔的动作,强迫他抬头。

避不开的视线霎时撞入那双很深的瞳孔里,近得能看到里面的自己。

江若的呼吸不由得一滞。

席与风的眼神总是给人一种深情的错觉,尤其当他看着自己的时候。

“还在生气?”席与风低头,微凉的薄唇贴上江若的唇角,声音低哑得像在诱哄,“别气了,好不好?”

江若没有生气。

他只是想,这个人真的很坏,到现在还在利用寿星的身份,还在利用他的不舍。

可惜那酒只有一瓶,江若不会再随便买一瓶来作为送给任何人的礼物。

既然到了舞室,江若便拉着席与风跳舞,说这次拍综艺有双人舞环节,他特地跟交谊舞老师学了几个舞步。

席与风听了却皱眉:“不会是跟——”

“跟其他组的女孩子一起跳的。”江若笑着拍他肩膀,“你怎么这么容易吃醋啊?”

本想反驳,见江若笑得那样开怀,席与风什么都没说。

自那天之后,江若变得很乖,连张牙舞爪的小性子都极少在他面前暴露。

似乎,已经很久没有看到他这样发自内心地笑了。

这支舞他们跳了很久。

久到江若身上微微冒汗,手心却冰凉,有一种快要融化的迫切感。

动作却是矛盾的,舞步踏得极慢,随着身体的轻轻摇晃,江若伏在席与风肩上,连呼吸都刻意放缓。

某个转身,他看到窗外幢幢的灯影,听到隐约的车流声。让他想起那个类似盛夏的初秋夜晚,他沉浸在重新回到聚光灯下的恍惚中,席与风半真半假地问他打算怎么报答,他什么也没说,径直翻身跨坐到席与风身上,去扯他的裤子。

或许此刻,也该做同样的事情。

可是江若舍不得,舍不得眼下的温存时刻。

哪怕他知道是镜花水月,是他妄想出来的假象,只要伸手去碰,一切都会在顷刻间碎裂。

可是最终,钟声还是敲响,分针毫不留情地跨过零点。

深吸一口气,让属于席与风的味道最后一次钻进鼻腔,将他全身心占有,江若搭在席与风肩上的手稍稍使力,让两具身体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