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狼与狗的对决(下)(第4/4页)

苏彦越想,越觉得自己这两计调虎离山外加金蝉脱壳十分明智,就连冰冷的河水都可以多忍耐一会儿了。他忍着刺骨寒意,向下游漂游了大约十里,感觉心脏有些受不了了,小腿也开始抽筋,决定就此处上岸。

结果刚在水面冒出个脑袋来,就与岸边一名身穿战袍盔甲、正带着坐骑饮水的将军打了个照面。

将军看起来年轻威武、身材高大,凛凛有兵家之气,被火把映亮的脸庞却俊美得不像话。在看清他的一瞬间,将军露出惊喜交加的神色,失声唤道:“清河!”紧接着跳下河岸,迅速将他捞起来,招呼手下,“快,拿干布与棉袍过来!”

苏彦湿漉漉地被冷风一吹,抖成了筛糠。那名将军当即毫不避讳地将他抱在怀里,一脸心疼地说道:“看把你冻的……唔,头发被人绞啦?算了,这样也不难看,养个一两年就回来了。”

对方接过亲兵递来的干布与衣物,转身找个了避风无人的岩石后方,熟门熟路地给打摆子的苏彦解衣擦身、擦头发。

“楼夜雪在密报里说会调动夜不收暗探护送你出城,结果就这么让你一个人游过来?我看他真是在北蛮子身边饿得发慌了,回来想吃一顿军棍。”将军说着,边给他套上厚软棉袍,边趁机亲吻他的嘴唇,像调笑又像喟叹地说道,“我的乖乖,可把本王担心死了。”

苏彦听着这亲密到近乎狎昵的语气,嘴上一热,眼前一黑,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一把抓住对方的衣襟,抖抖索索地问:“阁下哪位,与我这……这具皮囊又是什么关系?”

将军意外地咦了一声,偏着头注视他良久,想起前两年他在京城临花阁的地道里因为爆炸撞伤了脑袋,有那么几个时辰想不起人和事儿来,如今这副情景,倒像比那时更加严重。

“……你失忆了?”将军问。

果然又是原主旧识,苏彦在心底泪流满面:“是啊,我失忆了!”

将军一怔之后,哂笑起来:“无妨,失忆了也还是苏清河。你只要记住我是豫王朱槿城,而你是我儿子阿骛的二爹就好。”

他——儿子的——二爹?那不就是他的姘头?

千算万算,没算到原主他是个海王!姘头遍布五湖四海的那种!苏彦绝望地张了张嘴,无力地吐出一声:“我靠。”